這一嗓子,讓眾人又看向這位剛才的謫仙,這位狂客又發什么瘋,說什么東西,壞人興致。
為了挽回秦言的面子,司徒瑩起身想捂住他的嘴:“別說了,別說了,我怕了你了,早知道不帶你來了。”
抱著劍的李鳳綾忽然拉住她:“讓他說,這有什么不可以說的,秦言,我聽你說。”
為何你們如此愚鈍,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秦言心中閃過一絲悲意,看著李鳳綾,心中一暖,有人聽我,字字泣血:“你們身在紙醉金迷可知天云十六州火光沖天,你們迷醉于燈紅酒綠哪知大夏危機。”
“不過是!讀書人的牢騷之言,你這樣的人真的是窮酸。”原本捧秦言的眾人一瞬間倒戈相向。
“就是,要覺得大夏不行,你就別待在大夏啊!”
人可以這么聽不懂人話嗎?場中發誓是最懂大哥的秦千年心中忽然一顫,原來讀書人的肺腑之言真的會被人當成牢騷之言,一聲胸膽之間的大喊讓議論紛紛的人閉上嘴:“住嘴,聽我大哥說。”
秦言的背后像是被什么支撐住一樣,脊梁立住了,這一身風骨令龍先生眼中一愣,他想起某個人的少年時期。
“說遠的你們聽不進去,那就談談巫鬼之亂,談談帝都,時至今日,云水浮尸,全村皆死,而這皇天之下,竟有功臣子女,慘遭屠弒,你們知道嗎?那些姑娘有的還正值芳華,卻被那畜生殺害,我想問各位可知,我想問各位可知,我想問留王世子為何不死。”
我想問留王世子為何不死,眾人都是知情的,可當被這位少年戳破之時,所有人面色變得難看,那一直注視著秦言的龍先生,殺意與欣賞交織在面前:“后生,你究竟所言何事。”
秦言指了指那群達官顯貴,眼中滿是嘲諷:“我只笑權貴,為何鼠膽,這位先生我又有詩一首,可否一聽。”
“好大膽!”龍先生起身,隨著秦言來到欄桿前眺望白陵河,河中那一舞傾城的花魁魁主只覺得有雙悲傷的眼睛盯著她,她抬起頭,正好與秦言目光相對。
而此刻一紅一白兩位姬姓少女,則看向那傲立臺上的身影,云櫻正欲揪出秦言,可被姐姐攔住:“你傻了啊!沒看到父王也在哪里嗎?”云櫻瞬間退后,而云寧則面露疑惑,父王為何與他一起。
龍先生就是夏帝,他就是秦言口中那愚蠢制度的掌握者,冤案的罪魁禍首,不理國事的昏庸帝王,下令傳播后亭花的哪位大夏帝王。如今他的眼光復雜的注視著這名他討厭的少年,他會寫一首什么詩?
我在恨什么呢?我在恨他們不知,我在恨我這個母親受到傷害,我在恨我的同胞們麻木,我在恨不知過多少人時的那天,會有多少人恨。
他用最悲愴的聲音唱出這首凄美壯烈的詩。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白陵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亭花。”
詩一出,雖無才氣,也無異象,但所有聽到的人心中一陣,而聲音遠去,傳播整條白陵河,而在帝都的書山上,一位位雕像前,浩然正氣沖上云霄,那高冠老者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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