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諾有心想問,但也知道現在的場合不對,就只能按耐自己亂想的心,擔憂地看著傅遠舟染血的眉頭。
“你疼不疼呀”
她莫名有些哽咽。
傅遠舟輕輕地搖了搖頭,像是想說些什么,卻又忽然抬眼,朝阮諾的身后看去。
阮諾微微一愣,也轉過頭。
竟是林書晨。
他還穿著那身喜袍,襯得他臉色還算好看,雖然過分清瘦,但也談不上嚇人,淺淺一笑間,更是溫潤無害。
“瑞王殿下。”
林書晨含笑開口,聲音如常“多日不見,殿下竟清瘦許多。”
傅遠舟也笑了笑,就要說話,卻不知怎么忽然輕咳一聲,直咳得面上潮紅,方才停歇,但他整個人看上去還是清冷又溫潤的“路途遙遠,又一路奔波,自是難免疲憊,不必掛懷。”
林書晨笑著應是,又是一陣寒暄。
阮諾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剛剛她一直關注著傅遠舟額頭上的傷口,倒也沒思考其他,直到傅遠舟忽然咳嗽,阮諾才聞到他身上的血氣
傅遠舟受傷了
阮諾心中微駭,但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讓人注意到傅遠舟的不同,只能裝作無事發生。
而林書晨還在和傅遠舟說話。
在阮諾的印象里,林書晨并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多數時候他都只是靜默地站著,安靜地聽阮諾說話,哪怕是與人寒暄,也從不過分親熱。
也不知是不是阮諾的錯覺,她總覺得今天的林書晨格外的話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傅遠舟是忘年之交呢
阮諾聽著他們說話,心里急得不行,可無論她怎么使眼色,傅遠舟都沒有停歇的意思,阮諾終于忍不住了,道“表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還是別和三皇兄耽擱了,早些入洞房吧”
她說這話沒別的意思,單純的是想把林書晨和傅遠舟拆開,讓林書晨趕快回他自己的院子去,但她這話落下,剛剛還寒暄的兩個男人忽然閉上了嘴,同時看向了她。
阮諾“”
我是誰我在哪我說了什么
她不就是想讓他們住口嗎
等等。
她一個閨中女子張口閉口就是入洞房,是不是不太文雅這樣想著,阮諾自覺明白了林書晨的意思,難掩尷尬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怕耽誤了表哥的大事。”
大事。
什么大事
入洞房的大事
阮諾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話哪哪都不對,一時臉都憋紅了,道“我”
傅遠舟側過身子,擋到阮諾的身前,道“她向來嘴笨,讓你見笑了。”
“小殿下的性子,我自是清楚,怎會介懷,”林書晨笑著說道。
“嗯嗯”
阮諾連忙點頭。
對對對我才不是那個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