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打擾到你了,我只是想知道這是不是那具非凡者的尸體?”克萊恩斟酌著語氣問道。
“對。”弗萊薄薄的嘴唇張合,卻只吐出了一個單詞。
克萊恩的目光越過他,看向尸體,果然在額頭發現了那道熟悉的猙獰傷口。
是那個燕尾服小丑……克萊恩暗自吐了口氣道:
“有什么發現嗎?”
“沒有。”弗萊異常簡潔地回答道。
氣氛一下尷尬,克萊恩正想著告辭,弗萊卻主動開口了:
“如果你感覺不適,可以進來看看,你會發現這只是一具尸體。”
怕我有心理障礙?克萊恩若有所思點頭:
“好的。”
他進入房間,來到鋪著白布的長條桌旁,望向了那具尸體。
燕尾服小丑臉上的紅黃白油彩已全部被清除,暴露出一張沒什么特色的陌生臉孔,黑頭發,高鼻梁,年紀在三十上下。
這時,弗萊走到墻角的方桌前,拿起了一截鉛筆和一張白紙。
他返回尸體附近,放好白紙,手拿鉛筆,刷刷刷畫了起來。
克萊恩好奇地瞄了一眼,發現弗萊竟然在給燕尾服小丑的頭部做素描。
沒過多久,弗萊停下了鉛筆,而白紙上多了一個栩栩如生的肖像,它和尸體相比,僅僅只是沒有傷口,僅僅只是多了藍色的眼眸。
人才啊……克萊恩詫異地贊嘆道:
“我沒想到,沒想到你的素描竟然這么好。”
“在成為值夜者之前,我的夢想是做一位畫家。”弗萊的語氣沒有一點起伏。
“那為什么不去實現夢想呢?”克萊恩疑惑問道。
弗萊放好鉛筆,手拿燕尾服小丑的肖像道:
“我的父親是女神的牧師,希望我也成為一名牧師,這是足夠體面的職業。”
“你做過牧師?”克萊恩愕然再問。
他很難想象弗萊這種性格這種氣質的人做牧師。
“嗯,做得還不壞。”弗萊表情冷漠,嘴角隱有點上翹地回答道,“后來遇見了一些事情,經歷了一些事情,就成為值夜者了。”
克萊恩沒去詳細打探別人的**,轉而問道:
“你曾經是女神的牧師,那為什么不挑選‘不眠者’呢?”
“一個私人的理由。”弗萊坦然回答道,“而且戴莉女士是個好榜樣。”
克萊恩點了點頭,正待岔開話題,卻聽見弗萊說道:
“你幫我看著這里,我必須立刻將肖像畫交給隊長……關閉密門很麻煩。”
“好的。”克萊恩雖然有些害怕單獨面對尸體,但還是強忍著答應了下來。
隨著弗萊離去,房間內變得安靜,那具尸體躺在那里,沉重壓于克萊恩心頭。
他吸了口氣,想要戰勝自己般靠近了那張長條桌。
燕尾服小丑靜靜躺著,臉色蒼白,眼睛緊閉,失去了所有的氣息,他除了傷口猙獰,還散發出死人獨特的冰冷。
克萊恩凝望了一陣,心情逐漸沉淀,似乎平靜了下來。
目光掃過,他發現燕尾服小丑的手腕處有個奇怪的烙印,于是大著膽子,伸手去觸碰,想要翻轉過來,看得更加清楚。
冰冷的感覺剛從克萊恩的指尖傳入大腦,那只蒼白的、失去了所有生機的手掌突然彈起,一把抓住了他的腕部。
緊緊抓住了他的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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