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起惡靈,恐懼立刻讓他們的不理性更上一層樓,他們惡狠狠的咒罵著砧板上的兩個巫師,大概想把自己的恐懼通過語言來宣泄出去。
還是之前的套路,劊子手先用火盆把鐵鉗燒的滾燙,然后再將鉛塊倒進火盆里,配上松脂,蠟和硫磺。
這時候,突然狂風大作,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暴雨來的如此突然,幾乎令所有人都無法睜開眼睛,明明剛才還是陽光燦爛的下午。
劊子手困惑的看著天空。火盆里的炭火被眨眼澆滅,發出滋滋的聲響。被同時澆滅的還有觀看者的熱情,他們再也顧不上看行刑,紛紛想起家里可能還有沒收的被子,或者曬在外面的肉干,頓時捂著腦袋,七嘴八舌驚呼著跑開了。
牧師極為憤怒,他大步走到被行刑的女巫面前,一把拽起了她的頭發,咆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搞鬼,為什么天突然下雨了!?”
女人臉上的污物被雨水沖出來一條又一條的溝壑,她看著牧師,麻木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
“殺了她!”
牧師猛的甩開了女人的頭發,嘴唇噴著雨水吼道。
手持車輪的劊子手大步上前,高高的舉起了沾血的輪子。
轟!!
一道手臂粗細的閃電從天而降,直接把舉著輪子的劊子手給劈成了焦炭。
那爆裂的聲音更加速了圍觀人群的逃竄,他們的在自然的威力下瑟瑟顫抖,慌不擇路。
“該死,該死!”
牧師猛的翻開圣經,嘴唇迅速的默念起來。
讀完之后,他好似獲得了無窮無盡的力量,就要親自去拿火盆中的鐵鉗。
可就在剛一轉頭的瞬間,一張年輕卻冰冷的臉出現在他面前,那臉的主人說道:“記得去問一下上帝,他為什么不救你。”
還沒等牧師仔細想一想這家伙究竟在表達什么。一記重拳落在他的腦門上,那拳頭金光閃閃,看起來就像是黃金澆筑的一般。
轟!!
腦門被金色的拳頭壓凹了進去。
牧師大腦最后接受到的畫面只有自己的眼球被眼眶擠爆,隨后他便因頭顱炸開,而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勁風襲來。
西爾比不用回頭看都知道是那個拿著輪子的劊子手。
他反手一抬,頭也不回的說道:“粉身碎骨!”
木頭輪子被整個炸的粉碎。連著他的持有者,也被那道藍色的咒語擊中,整個人倒飛出去三十多米,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腦門上的鐵三角帽被炸開了花,像個香蕉,而他的胸口則插著無數碎木片,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西爾比在暴雨之中甩了甩自己的拳頭,雨水將他手掌上的鮮血清洗干凈,他冷冷的看著最后一個劊子手,吞了口唾沫,拔腿就跑,跑的飛快。
西爾比也不追他,因為他知道,這些劊子手不過是打工的,殺了他們毫無意義。
他蹲了下來,解開了老頭與女巫身上的繩索,說道:“發生了什么?”
那老頭被解開繩索后,卻絲毫沒有劫后余生的喜悅,相反,他悲愴的喊道:“你這傻小子,為什么要救我們,沒看出我們是必死之人了么?”
“為什么必死?”
西爾比問。
“我們能往哪里逃啊,到處都是教會的地盤,到處都是他們的眼線。”
老頭撕扯著自己頭發,“抓回來比現在還要慘!本來只是我們兩個人死,現在平白無故又要多死一個人。你這家伙,怎么敢觸教會的霉頭!?”
說著,老頭推著西爾比的后背:“跑,跑吧,跑吧,趁他們還沒抓到你,能跑多遠是多遠。”
“來不及了。”老頭身邊的女人麻木輕聲道:“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得得得的馬蹄聲,大量的戰馬踏著雨水飛快的向事發地點沖了過來。每一匹戰馬上,都坐著一個全副武裝的十字軍士兵,他們眼神堅決,手持槍盾,勢要將褻瀆神明之人斬于馬下。
西爾比冷冷一瞥,抓著兩名即將受刑巫師的肩膀,幻影移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