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尖銳,心腸卻是軟得很。
一句是未雨綢繆并非無中生有瞬間平息了宋妍蘿的煩躁,更讓她瞬間意識到自己剛剛為何止住了話語,并非是自己魔怔較真,而是她潛意識里明白自己逾越了,畢竟他們之間并不是真正的夫妻一體,而是臨時湊對各取所需。
而她阻止阿兄相助也終是因為他們兩人之間橫著定國公府這道坎。
溫瑾瑜幾步上前,從宋妍蘿的后方繞到了她的前方,從站在她的身后站到了她的對面。
兩人站得有些近,因為身高的關系,宋妍蘿的平視只能看到溫瑾瑜的下巴,而她并不打算抬眸。
“夫人對我如此關心,我甚是歡愉。”這一句溫瑾瑜是真心的,很真心很真心。
而正因為足夠真心,聽得宋妍蘿有一種想逃離的沖動,不過她硬生生撐著,并未有半絲異樣。
“夫人可是不希望我去冀州若是夫人不希望,我”
“沒有。”宋妍蘿突地抬眸打斷了溫瑾瑜的話,而這一抬眸猝不及防直接撞入了溫瑾瑜肅然的雙眸里,這肅然預示著他剛剛所言的真實性。
眸光已抬起,再落下已然不合適,而有些話已然出口,下面的話也沒有再存著的必要。
“阿兄說此去冀州雖然危險卻也是歷練高升的契機,你去冀州已是必然性,你沒有必要去抗衡,且這是你的機會,你更沒有必要去放棄。但此去危險性很高,你是我夫君,我自然是希望你好好的,但我不能讓阿兄助你,也不會讓阿兄助你,更會阻止阿兄助你。”
說到這,宋妍蘿頓住了話語,不過一瞬便又繼續言語,有些話不是不說便不存在,有些事不是不認就能抹滅。
“你與我成婚至今,雖時日不長,但你事事護著我順著我,而今你第一次有事需要外力,我卻不能讓阿兄幫你,不止現在,以后皆是。我能做的就是讓我的人護著你,我雖是女子,但我是宋家的女子,我有我自己的人。我只能做到這般,我知道我做得有些過分,但這是我已能做的所有,你我本就是臨時湊對各取所需,如今我卻站在了索取的位置,這對你著實不公平,你若覺得不合適,我們便”
溫瑾瑜一直靜靜地聽著宋妍蘿說話不打斷,直到此刻,溫瑾瑜深怕自己開口來不及阻止,直接抬手捂住了宋妍蘿的唇,阻止了那下面欲出口的話語,他本能猜到那是什么話,他此生都不想聽到那兩個字。
“夫人,你覺得我就無用到需要兄長護著我嗎若是那般我憑什么娶你”
回來的路上,宋妍蘿想了很多溫瑾瑜對她話語的反應,連和離也想好了,卻唯獨沒有這一句。
而同樣的話阿兄也說過,但遠沒有從他口中說出來來得顫動她的心靈。
“夫人愿意為我著想,愿意護著我我很歡愉,比起兄長的相護,我更想要夫人的相護。”他怎么也沒想到她的欲言欲止竟是因為顧著他,可他所求從來都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