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給我……脫衣服?她想著,眼睛又確認一遍,“他沒有給我脫衣服”
“你希望他給你脫衣服?”一個聲音問。
“他不該嗎?”另一個聲音反問。
“應該嗎?”一個聲音不答反問。
“不應該嗎?”另一個聲音也不答反問。
“不該嗎?”
“該嗎?”
“不……?”
“都別吵了!”晶晶大怒,“都結束了!”
“都結束了……”易晶晶默自低喃,眼眶泛紅。
她心里清楚——一切,一切的一切……都結束了。
門開了,是他,手上端著洗臉水。
晶晶下床,赤腳穿上她的鞋,沒有抬頭看他那張灰敗的臉,默然擦身而過,走出房門,走出院門,走到自己的愛車旁。
從來沒有過的對愛車的強烈的親切感,一時涌上心頭。
她伸出指頭,輕輕觸摸愛車的車門上端的車頂……眼淚,不知不覺順頰而下,洗過兩道夜的痕跡……
東野承歡定在原地,他眼中的雜亂繁復的情感在水光中千回百轉隨波晃蕩,終于忍耐不下,放下盆子,追了出去。
易晶晶按動手中的遙控器,車嘟嘟兩聲解除防盜系統。指尖觸上車門……猶豫卻像泥潭一樣黏稠,她掙扎著想要把手移向車門把手,可不爭氣的身子卻極力跟她唱著反調。
她要逃離這里,離開這個冰火交織的恐怖之地……可她不愿意離開,想要在這冰寒火炙之地涅槃重生……
她恨她,就像晶晶恨晶晶!
她恨那只軟弱無力又蒼白丑陋的臭手!好恨!好痛苦!
辛辣的痛苦使她呼吸困難,一只有力的大手憑空出現,理所當然,又在意料之外,生生扣住她懸而無力的手腕,她猛然轉身,正撲進那一個曾經可靠、又溫暖的胸膛!
好想……這醉人的胸膛,即是永遠……
好想,再一次成為鐵門下的木姨奶,哪怕就此,失去生命……
好想……
凄哀的哭聲,摻隨進玉米地里的清醇晨風裊裊而升,復又飄然上坡,吹進坡上村莊。
“他家出事了?”村頭晨起鍛煉的老人互相問。
是時,風中有一個聲音說:“不!那是一對即將天各一方的戀人在作最后的吻別!”
女人挽著男人的一條手臂,站在合適不合適的距離,看著眼前朦朦朧朧的傷離別,想哭,又好笑。
日升一揸,又一指……時光,焦急等待著最后扯出的粘絲絲。
長吻離別傷是痛,只恨綿綿也匆匆……
這對共過生死的新鴛鴦,還沒有來得及筑巢下蛋做他們的比翼蝴蝶夢,就給狠心路人用棒球棍打散了……
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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