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
石忠唐果斷率領麾下再度沖殺進去。
潰敗了。
數千敵軍逃的漫山遍野都是。
……
數日后,石忠唐帶著剩下的數百將士回到了南疆節度使駐地青河縣。
南疆節度使的任務是防御南周可能的襲擾和進攻,后來異族開始崛起,又加了一個任務,鎮壓清剿異族叛軍。
節度使張煥是一員宿將,威信頗高,在南疆人人敬服。
加上節度副使,徐國公張楚茂,二人合稱二張。
張楚茂去了一趟北疆,本想謀劃北疆節度使之職,誰曾想事敗,灰頭土臉的再度回來。
而越王的到來讓南疆軍民生出了些——哦,原來長安還記得我們的感慨。
石忠唐帶著人進城,自己和副將魏明去請見看重自己的節度使張煥。
此刻張煥和越王李敬在大堂里說話。
“張相這幾年在南疆戰功赫赫,長安都傳遍了。”越王微笑著。
張煥執掌南疆以來,南周一直沒有異動,這便是最大的功勞。至于異族反叛,在他看來不過是小事罷了。
但他必須要澄清這一點,否則越王一封書信遞到長安,功勞都沒了。
“異族反叛固然可惡,不過這等反叛隔數十年總會來一次。此次勢大,不過老夫卻有把握蕩平叛逆。”
越王笑的很親和,“本王自然相信張相的武功。”
“相公,石忠唐求見。”
張煥笑道:“這個云山奴來了。”
石忠唐出生于云山,張煥對他頗為親厚,在給他取了個大唐名字石忠唐后,順帶給他取了個小名,叫做云山奴。
這個奴不是羞辱性的稱呼,而是一種親切的叫法。
越王微微一笑,清瘦的臉頰上多了一抹羞赧。
石忠唐進來行禮。
“見過相公。”
張煥含笑看著自己的愛將,“此戰如何呀?”
石忠唐說道:“此戰下官遭遇敵軍伏擊,不過下官領軍反敗為勝。”
張煥看了越王一眼,“損失多少?”
“大半。”石忠唐覺得這不是事……以少擊多,反敗為勝才是此戰的精髓。
至于麾下死傷,為將者豈可婦人之仁!
張煥剛和越王提及戰功之事,此刻卻覺得自己被活生生的打臉了。
他喝道:“賤狗奴,對付那些草寇般的叛逆竟然損失慘重,來人,拿了老夫的鞭子來。”
石忠唐愕然,心想上次也有人如此,損失比自己還多,而且并未反敗為勝,張煥還安撫了幾句。怎地到了我這里就成過失了?
張煥皮鞭在手,奮力抽打著,一邊抽打一邊喝罵。
“賤狗奴,若非老夫可憐你,你此刻還是個跟著沖殺的異族軍士,早晚死在溝壑中。”
石忠唐身體一震,仿佛被抽打的狠了。
可他再也沒慘叫一聲,只是跪在那里,伏著身軀,任由鞭子落在自己的脊背上。
張煥只是想發泄自己的不滿,順帶給自己一個臺階。
越王在邊上坐著,此刻嘆息一聲,“張相何須動怒?”
張煥停了責打,喘息道:“這些賤狗奴不打不知曉教訓。”
越王笑道:“張相每日忙碌不休,事務繁多,若是再頻繁動怒,對身子可不好。”
這是在譏諷老夫沒有城府嗎?
張煥故作不經意的看了越王一眼,見他神色誠摯,不禁心中一松,笑道:“老夫身體尚好,多謝大王關懷。”
越王看了不作聲的石忠唐一眼,溫和的道:“石將軍悍勇,本王盡知。張相責打愛將,想來心中也頗為不好受。不過責打方是關愛,石將軍要牢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