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想到了卷軸里的那些詩詞,不禁有些茫然,就試探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他看到趙三福張開嘴就合不攏了,不禁有些后悔出這個風頭,但又有些竊喜,心想這些詩詞歌賦竟然沒有嗎?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楊玄吟誦完畢。
趙三福的眼中閃爍著綠光,他從未想到這個被他監視的少年竟然這般有才,興奮的道:“你竟然有此詩才?”
楊玄有些心虛,脊背發熱,“這首詩是我在元州遇到的旅人吟誦的。”
趙三福身體一松,“好詩。”
可我的腦子里還有許多,若是都吟誦出來,你豈不是要瘋了?
一頓酒喝下來,楊玄半醉,趙三福本想送他回家,卻有手下在邊上使眼色,示意有事。
“小心些!”趙三福急匆匆的走了。
楊玄揮揮手,酒后的興奮讓他覺得空氣清新無比,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絢爛。
長安,果然是個好地方。
他一路緩緩往永寧坊去,抬頭一看,天邊夕陽煌煌,照在長安城中,家家戶戶的屋頂都泛著光。兩側的大樹郁郁蔥蔥,枝葉青翠欲滴。
鼓聲起。
咚!咚!咚!
這是夜禁的信號,但街上的行人卻不慌不忙的往家去。
坊墻被推倒后,夜禁就有些流于形式。但若是金吾衛的人較真,被抓到的人也少不得被責罰。
楊玄在長安城中只認識趙三福,不敢以身試法,急匆匆的往永寧坊去。
天色漸漸昏暗,楊玄看到了永寧坊,也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
咚咚咚!
鼓聲遙遙傳來。
晏城牽著馬緩緩而行,他低著頭,握著韁繩的手關節泛白,不時微微搖頭,顯然是在愁緒萬千中。
不遠處,一個年輕男子被眾人簇擁著,他盯住了晏城,厭惡的道:“此人一心想讓我等割肉,損人利己,該死了!”
身邊有人笑道:“晏城并未修煉過,咱們出動兩人圍殺,他必死無疑。他一死,削減門蔭人數之事自然不了了之。”
年輕人冷笑道:“晏城……魚餌罷了,吞了他!”
兩個男子從巷子里走了出來,一前一后逼向晏城。
楊玄看到了,他渾身發冷,酒意在飛速消散。
這些人定然是來毒打晏城的……不對,后方的男子的右手下竟然反光,是兵器!
他們竟敢殺官!
土包子楊玄躲在陰影下,渾身發冷。
我該怎么辦?
躲開?
躲開晏城必死無疑。
可他死了和我有何關系?
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