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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心里還記著這茬兒,便索性道:“我聽見了你和我父親在林中的對話。”</p>
蘇薄:“嗯。”</p>
江意抬頭看著他,火光在她眼里閃爍,眼神很是擔憂,道:“你除了身上有熱毒,內傷也漸漸好了,你還有什么病?”</p>
蘇薄滑動了下喉結,咽下一口水,神色不定。</p>
江意又問:“那病可是很難治?”</p>
蘇薄手肘撐于膝上,支著頭,似揉了揉額角,道:“你爹那話你也信?”</p>
江意道:“那平白無故的他為何那樣說?”</p>
蘇薄微微側著頭,眼神緊緊鎖著她,道:“他覺得我對女人沒興趣是有某種隱疾。”</p>
江意愣了愣。</p>
蘇薄看著她又道:“我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p>
江意意識到他說的什么了,臉蹭地一下,滾燙起來。</p>
后江意烤干糧,蘇薄起身離開了一會兒。應該是去安排今晚的值守換防事宜。</p>
因為大家都是輕車從簡出行,沒有士兵專門生火造飯,能有干糧吃就不錯了。</p>
不過就算不帶干糧,也餓不著。這些人都是野外生存慣了的,就地取材來果腹不是問題。</p>
蘇薄回來時,隨手落了一樣東西在來羨腳邊。</p>
他重新在她身邊坐下,從江意手里接過烤干糧的活兒,見她烤得很不均勻,有的地方糊了,有的地方還是冷硬的。</p>
江意有些汗顏,想著以往沒干過這些事,但以后她會烤得越來越好的。</p>
她伸手把蘇薄落來羨旁邊的東西撿過來一看,發現是塊軟甲,且還有四個洞,前后各并排兩只洞,不由問蘇薄:“這是干什么用的?”</p>
蘇薄眼皮也沒抬:“給它穿上,在外能防身一二。”</p>
江意愣了愣,后知后覺蘇薄口中的“它”指的是一旁的來羨。</p>
這是給來羨穿的軟甲?她再一看軟甲底部的四個洞,不就是給來羨伸四肢的么,還真是恰當得很。</p>
來羨抬起狗頭瞥了一眼,很是嫌棄,傳音道:“這個穿起來又悶又沉,我才不要穿。”</p>
蘇薄手里翻著干糧,淡淡道:“不要穿?刀槍無眼,把你戳個對穿的時候,你也來不及再穿。”</p>
來羨:“小意兒,你告訴他,反正我用不上。”</p>
江意拿著這塊軟甲,反正她是很滿意的,并且越看越滿意。</p>
雖說來羨并非血肉之軀,但江意想著能防護還是盡量防護著吧,何況蘇薄一片好心,豈能拒之門外呢。</p>
她覺得這也是拉近蘇薄跟來羨關系的一大機會。</p>
遂江意道:“我看著蠻好的。來羨,不如試一試?”</p>
來羨爬起來想跑,結果還沒來得及,就被江意撲過去把它按住。</p>
它翻著白眼認命地被江意拿著四個爪子伸進了那副軟甲里。</p>
軟甲的甲扣在內側,江意給它扣上后,剛好能完整地包裹住它的肚皮和背脊,肚皮下方還能留出一些空隙,不顯得那么擁擠。</p>
軟甲并沒它想象中的那么沉,反而挺輕便。</p>
還真莫說,穿上軟甲后,顯得威風了幾分,由萌犬系成功地過渡到了獵犬系。</p>
來羨嘴上吭哧吭哧的,實際上來回踱了幾步,感覺還挺滿意。</p>
唔,也不能說挺滿意。也就不好不壞吧。</p>
來羨穿著軟甲就往別處溜達去了。</p>
江意意識到,這軟甲不是今日臨時打造的,而是他提前就準備好了的。只是今日才拿出來而已。</p>
江意偷偷瞄了瞄蘇薄,他繼續一本正經地烤干糧。</p>
火光撲閃,燃燒著木柴,時不時冒起一串如泡沫上涌般的火星兒。</p>
那明亮的光映襯著他的側臉,輪廓深邃,明暗有致。</p>
那雙低俯著的眼眸,如皓月滄海一般,淡涼而又生來深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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