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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是西夷突襲夔州,兩人早已結為夫妻。現在重逢,在營帳里敘舊也在情理之中,遂將領們就不打擾,先行回去了。</p>
只是一整天江意也沒出蘇薄的營帳。</p>
大家嘴上不說,可心里都門兒清。</p>
兩人郎情妾意,怕是一時半會兒如膠似漆、難分難舍。</p>
可后來素衣熬好了藥接連送進去兩次,可見兩人在營帳里應該是敘完舊了。</p>
到了晚間,有將領又看見素衣送了藥進去。</p>
等到素衣拿了空藥碗出來,將領們實在按捺不住,眼下夜色也不算太晚,就一齊過到蘇薄的營帳前來,問道:“都司大人的情況怎么樣了?”</p>
素衣面無表情地應道:“一點皮外傷,幾副藥就能見好。眼下主子已經歇下了,各位將軍請明天再來。”</p>
將領們今日已經遭拒了兩次,眼下豈會就這樣回去,道:“我等進去探望一下都司大人,只要都司大人無事,我等也就放心了。”</p>
素衣和親兵們攔著,越發使將領們狐疑。</p>
這時江意若無其事地從里面走了出來,道:“因何事而吵鬧?”</p>
將領們對她恭敬抱拳,道明了來意。</p>
將領還道:“小姐放心,我等只是進去看兩眼,頂多說兩句話就走,絕不打擾。”</p>
江意道:“明天吧,他已經休息了。”</p>
將領看著江意道:“為何一直是小姐露面,卻不見都司大人露面?莫非,都司大人傷得很重?”</p>
怎想,江意目光直直迎過去,坦然平靜,言簡意賅道:“他現在不方便,他沒穿衣服。之所以是我出來,是因為我還沒來得及脫衣服。”</p>
眾將:“……”</p>
江意道:“我同他新婚燕爾,白天他既要休息又要跟我敘舊,一時分身無暇。你們的心意他已經知道了。”</p>
她這么坦蕩蕩地一說,幾個大老爺們兒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p>
江意就言歸正傳又道:“這幾日大家就先休整,養足體力和精神,等后面援兵一到,還得繼續行軍。”</p>
說罷,她便欲轉身回營帳里。</p>
但將領們還是沒有完全打消疑慮,不罷休地道:“既如此,我等就不打擾都司大人,但請都司大人出個聲兒說句話,也好讓我等放心,否則我等寢食難安。”</p>
江意腳步一頓,下一刻就聽見帳中傳來蘇薄的聲音,冷冷淡淡:“放什么心?是飯不好吃覺不好睡,要我看著才能吃得下睡得著?那要不要再給你們找個奶娘哄哄?”</p>
眾將一聽,確實是都司的聲音,也確實是他的話風,不由心頭大舒,紛紛告辭離去。</p>
唯剩江意一時呆站在簾帳外,眼神閃爍,有些恍惚。</p>
可是當她掀開簾帳看見蘇薄依然雙眸緊閉睡著時,眼里閃爍的光又暗淡了下去。</p>
方才,她滿懷期望,竟當真以為他已經醒了。</p>
來羨趴在營帳角落里,舔著爪子。</p>
它是看著那些將領風風火火地過來了,所以先一步鉆進了營帳里。只是江意失魂落魄,一點都沒發現。</p>
誠然,它模擬的聲音,與蘇薄的聲音是一模一樣的,連語氣都一樣。</p>
素衣也急不可耐地探頭往里看了一眼,有些愕然,道:“方才主子不是……”</p>
江意抬腳走了進去,聲色里盡是頹倦之意,道:“可能是又睡著了吧,你去休息。”</p>
素衣的手臂傷得也不輕,起初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他就返回城門處守城,后來回了營地,江意用那樣的法子給蘇薄療傷,軍醫為穩妥起見,也給素衣手臂上被鐵鉤勾出來的深深的傷口如法炮制地弄了一遍。</p>
疼歸疼,疼過以后,素衣又堅持到營帳外守著。</p>
江意知道他脾性,又道:“今晚應該沒事叫你,休息好了,明早換你來守。”</p>
素衣這才應道:“是。”</p>
素衣走后,來羨問她:“今晚要不要我陪著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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