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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飯后,江意讓蘇薄臥床休息,士兵進帳來收走了碗筷。她又去門口給端了藥進來。</p>
她把藥放在他床頭案邊,道:“這回你自己喝啊,我有事做的。”</p>
蘇薄問她:“你有什么事?”</p>
江意道:“好多事。”</p>
隨后她去打了水進來,把那包袱打開。</p>
蘇薄還沒來得及問她里面裝的是什么,卻見她取出一些衣物來,先將淺白色的一些泡進水中,留了兩件深黑色的暫沒入水。</p>
蘇薄便問:“誰的衣服?為什么要你洗?”</p>
江意一時沒答,他似乎就要下床來了,她才回頭嗔他一眼,道:“還能是誰的,你的。”</p>
蘇薄道:“我沒穿這么多衣服要你洗。”</p>
江意道:“新的,今日剛去鋪子里買回來。”頓了頓,神色嬌軟又道,“誰給你洗了,只是過一次水。”</p>
蘇薄:“你的手不能碰水你不知道?”</p>
江意把翹起的兩只小白筍給他看,道:“就是這兩手指不能碰吧,我注意著呢,沒碰到。不信你看,繃帶都是干的。”</p>
蘇薄眸色幽沉地把她看著,看得她心頭一陣發緊,又有些怦怦亂撞起來。</p>
她趕緊轉過頭去,避開他的眼神。但還是覺得他一直在看著自己。</p>
江意把中衣里衣一件件過水后擰干,輕聲道:“總要有換洗的衣物吧。我只是路過鋪子,就進去買了來,眼下有空,洗了烘干,方便你下次穿。”</p>
良久,蘇薄低低道:“這些你可以讓別人去做。”</p>
江意道:“你是我夫君,我不能做么?”</p>
說這話時,幸好是背對著他的,她自己臉頰就已紅透。</p>
反正這些事也是舉手之勞,她不覺得繁瑣,何況還是給他做。</p>
她想了想,又道:“眼下我們還只是一半夫妻吧,還不算名副其實的真正的夫妻,我也是第一次嫁人,具體也不知道往后我們的生活是怎么樣的,我應該做些什么才算個好妻子。眼下就當是我在摸索,事先熟悉熟悉吧。”</p>
話音兒一落,身后便有一道聲音貼著她的背脊回答道:“你不用去想怎么做個好妻子,你只要嫁我就很好了。”</p>
江意回頭,就見他又下床了,斂著衣角蹲在她身后。</p>
他看見她臉上紅霞更濃了些。</p>
她迎著他的視線盡量平靜道:“那你也不想要一個一心想對你好的妻子嗎?”</p>
蘇薄實誠道:“想。”</p>
江意抿著唇笑了笑,神態很是嬌俏,“那不就得了。我現在就是想一心對你好啊。”</p>
蘇薄沒再多說,將水盆撥過來些,道:“我來。”</p>
江意道:“你不能用力。”</p>
他道:“不會很用力。”</p>
江意臉上始終紅紅的,和他一起把衣衫都過水擰好,后道:“你去躺著吧,剩下的我來烘就好了。”</p>
蘇薄幫她把桌子底下的那只暖爐拎了過來。</p>
隨后江意坐在椅上,拿過衣衫一件件地烘干。</p>
里面穿的單薄柔軟,很容易干,就外袍得反反復復地烘幾次。</p>
但是她都極為耐心,動作也溫柔,烘干的部分她都小心翼翼地捧在懷里,等到整件全干了,她便整齊地疊起來。</p>
天色黑得早,營帳里點起了燈。</p>
她守著他,將所有衣裳都烘干,一時也沒有箱籠可放,暫時一疊放在他床尾。</p>
這一天,蘇薄也感覺甚是奇妙。</p>
許多年來,第一次有人為他做這些。兩人共處一室,即使話很少,也不會感覺到空蕩蕩的。</p>
他抬眼就能看見她,她那專注認真的神色,仿若能將時間都渲染得柔和起來。</p>
她只要一對上他的眼睛,就會不自覺有些閃躲。從耳根蔓延至白皙的脖子,總有一縷粉粉淡淡的紅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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