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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道:“不用啊,我自己騎馬回去便是了。”</p>
蘇薄顯然不接她這茬兒,道:“累了你就躺著睡會兒,我忙完來叫醒你。”</p>
江意輕聲軟道:“你要是擅離了冶兵營,萬一太上皇不高興,還會罰你的。”</p>
蘇薄道:“如今你負責到這里督鑄鐵箭槍,你的安全也是冶兵營的事,屬于我的職責范圍內。”</p>
有了白天的事,蘇薄怎會放心她一個人回,無論如何得親自把她送到家門口。</p>
江意不再拒絕,勾著唇角道:“那就承蘇總督的情了。”</p>
飯后,蘇薄親眼見著江意到他床上去靠躺著了,方才轉身往門外去。</p>
門外蘇薄留了親兵守著,江意今天一天都有事做,這會兒閑下來覺得又疲倦又困乏,便躺了下去。</p>
她枕在他的枕上,還清楚地記得,上一次在他這里宿夜時的光景,閉上眼時,唇邊含著溫柔的笑意。</p>
仿佛就是昨日。</p>
她知道,當時他躺在她身邊,很想吻她來著。</p>
可是她太緊張了,渾身繃直,心眼兒狂跳,不知道該怎么辦。</p>
到最后,她與他呼吸錯纏,幾乎若有若無地碰到了他的唇沿,腦子里頓時一片空白,甚至都忘記了呼吸。</p>
大概最后他是以為她不愿意,所以就退開了。</p>
江意精神放松,陷入混沌時,在想,其實她不是不愿意。</p>
等蘇薄回來時,她正躺在他床上睡得香熟。</p>
蘇薄坐在床邊,看了她許久。</p>
后將將伸手,指端碰到她耳邊的發時,她就醒了,惺忪睜開眼來。</p>
江意見他回來了,一時朦朦朧朧地,身體本能就想往他身上靠,于是蹭進他懷中,頭枕著他的腿,依戀地環著他的腰。</p>
蘇薄動也沒動,由著她這般依賴。</p>
過了一會兒,江意才沙啞地問他:“忙完了?”</p>
蘇薄:“嗯。”</p>
然后她懶懶地撐起身子,迷蒙著眼兒道:“那該回去了。”</p>
她撐開眼皮,見蘇薄也不說話,就是看著她,然后她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才發現領口松開了一大片,頓時手忙腳亂地捂好。</p>
整理好衣著后,蘇薄帶著她離開冶兵營。</p>
兩人騎上馬,后面一撥親兵,快馬加鞭地往侯府趕。</p>
雖然應該沒人會在這時候再頂風作案,但路上親兵們都心神警惕。</p>
蘇薄把江意送到以后,沒進后院,就又離開了。</p>
第二天,鎮西侯當街遭行刺一事,在朝野內外也就傳開了。</p>
西陲將領不明所以,但已經把茶樓里所有人的頭發都分開收集起來標注姓名,然后交給江意。</p>
江意拿回家找來羨一一比對。</p>
還真的從中找到了與竹筒上一樣的DNA數據。</p>
后來江意去衙門,再次拔了那人的頭發跟來羨確認一番,然后其他人全部放走,就留下他一個。</p>
那人雖不知江意是怎么找到他頭上的,但看此情形,是逃不脫了,于是當即咬破齒縫里藏著的毒。</p>
但江意料到他會如此,先一步讓親兵鉗住了他的嘴。</p>
蘇薄雖沒親自來,但把素衣派給了她。素衣眼疾手快,當即從那人嘴里精準地掏出了毒藥。</p>
江意把此人交由素衣來審。在審犯人這方面,素衣是老手,比京都各衙門里的獄卒更好使。</p>
只是后來,宮里出了狀況,江意受太上皇親召,便沒再有精力來繼續管這件事。</p>
這日晚,太上皇在太陳宮里,服過藥后不多久,整個狀況突然急轉直下,吐血暈倒。</p>
太陳宮里頓時亂做一團,太醫院的太醫們急匆匆地趕往太陳宮救治。</p>
他這一倒下后,脈象極是微弱,精氣神頓消。</p>
仿若前一陣子的精神頭,只是他的回光返照。</p>
宮里的皇子公主們都連夜聚集在太陳宮的寢殿外面。</p>
皇帝和數位妃嬪也謹候者。</p>
雖然大家誰都沒明言說,可是心里門兒清,太上皇怕是大限將至了。所以都十分齊整地過來候著,兒孫們更是一應跪在地上。</p>
有年紀小的,約摸是被這嚴肅的氛圍給嚇著了,突然就開始抽噎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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