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
氣溫還沒變得炎熱起來。
陳舒隨便套了一件薄外套,出門掃了一輛單車,慢悠悠的騎著。
雨后的世界變得好清爽,而初夏的太陽正正好,地面剛剛被烤干,全然看不出昨晚大雨的痕跡。
寧清的家不近不遠。
尾隨業主進入一個益國常見的宅院小區,大概相當于別墅區,里面都是中式小院。陳舒沿著落滿花瓣的內部道路走著,很快來到一間小院前。
“咚咚!”
十來秒鐘,門就開了。
門內站著一個高挑而清麗的女子,表情平靜的看著他,并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
陳舒咧嘴一樂:“這么快?”
說著他伸出手,掌心放著一顆糖:“給你帶了個陳皮糖,酸唧唧的。”
寧清接過,她的手潔白纖細:
“在給花打藥。”
“難怪。”
陳舒從她身邊擠進院內。
院子里種了很多花,一走進去,滿是清潤的芬芳,令人神清氣爽。
一只白貓懶洋洋躺在草坪上。
寧清合上院門,轉身跟在他身后,目光卻微微向下,停在他背后某個位置:“你衣服開線了。”
“哪?”
寧清沒有吭聲,用眼神直直盯著。
根據她的指引,陳舒找到了外套右側方的一個小口子,上面的線裂開像是蜈蚣的腳,他記得是上周體育課弄壞的,找到之后他便完全不將之放在心上了,打了個呵欠說:
“管它的呢。”
正好氣溫漸漸升上來了,他隨手把外套一脫,扔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寧清看著他的動作,繼續問道:“聽說你昨天被警察抓了?”
“你從哪里聽說的?”
“聽同學說的。”
“誰啊?你又沒去學校上課。”
“班長。”
“她?腳崴了能說成腿斷了。”
“所以?”
“例行訊問而已,問題不大。”
“真的?”
“人家警察叔叔都這么說,我會騙你嗎?”
“經常。”
“反正這次沒有。”
陳舒擺了擺手,彎腰看起滿院的花來。現在正是月季開得最好的季節,可惜昨夜雨太大,不少花被水漚爛、被風吹散,最少也被風雨打出了黃褐色的傷痕,變得很難看。
這里的花多是月季。
寧清依然站在他背后,注視著他彎腰的背影,聲音清清淡淡:“我有沒有對你說過……”
“哎呀知道。”
“知道什么?”
“你心里有個盆。每當我捉弄你、糊弄你、欺騙你,你都會當做不知道,但是每次都會往這個盆里加一點水,等盆里的水滿了,我就會倒霉。”陳舒皺起眉頭,不忘補一句,“煩人得很。”
“你知道就好。”
寧清不再多說什么。
這個姑娘是很高冷的。
沒有多久,陳舒在花園里看見了一盆奇特的花,它呈現出一種塑料感很強的藍綠色,像是一種叫做蒂芙尼藍的車漆顏色,或者知更鳥蛋的藍色,印象中花卉不太會有這種顏色。
“這是什么花?”
陳舒很感興趣的湊了過去。
“深眠花。”
“為什么叫深眠花?”
陳舒湊過去嗅了一口,有一種清淡的香,他不由多聞了兩口:
“還挺好聞!”
寧清瞄著他的動作,抿了抿嘴:“因為它的花香平常釋放得緩慢,就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但如果湊近了深吸,大量的花粉會使人迅速陷入昏迷,普通人只需聞一口,就會陷入深眠,不省人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