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田籍的想法,若阿桃被三老驅逐,清除記憶,就不會記得“泥人”這號人了,確實是“再也見不到”。
不過阿桃聽罷,目中竟泛起淚光:“我走,我這就走!你不要不見我!”
“不是,我沒說以后不見你啊……”
然而阿桃已經激發風氣行符,在他一臉懵逼中飄然遠去,壓根沒聽到他后面那句話。
“算了,以后再找時間解釋吧……”
隨即他摘下面罩,跳下土墻,向著兩名紫龍衛走去。
……
因為田籍還在考核期中,未獲得紫龍衛的衣著銘牌,而秋嫂也不是正式的紫龍衛,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田籍干脆搬出田猛來擋駕。
正好兩名衛士也來自麟字營,于是一人留下作筆錄,一人返回大營叫田猛親自來作證。
田籍對此并不介意,反而暗贊這些同僚果相當靠譜。
筆錄之時,他解釋今夜是奉命過來調查頻繁出入廢院的不明身份游者,至于逃離的阿桃,則是他手下培養的一名“暗諜”。
聽到他這個說法,那名留守的紫龍衛已信了半分,不過還是堅持要等田猛到來再放人。
半個時辰后,另一名衛士帶著兩人回來,田猛與秋嫂,身份問題迎刃而解。
不過田籍望著田猛身后的秋嫂,心中不住好奇,那人不是去大營叫寬濟兄么,怎么把秋嫂也帶來了?
秋嫂明明不住在大營里面啊……
這時秋嫂發現了田籍的目光,輕咳一聲,上前壓低聲音問道:“你不是已經將諜報歸檔了嗎,還來這里干什么?”
田籍對此早有腹稿:“我是來收集穢土的,秋嫂也知道我有些個小愛好……只是沒想到無意中發現一群游者闖入廢院,便稍稍跟蹤了一會。”
秋嫂挑了挑眉:“然后跟丟了?”
“跟了一會,發現他們直奔廢院深處,我想起秋嫂先前的教誨,沒敢跟進去,便在外圍守候,哪知一守便是一夜,至今未見他們出來。”
這里的“他們”指的是“無瑕門”的那伙人。
齊一會可以選擇壯士斷腕,與此事撇清干系,但生活在平原城里的人,對于身邊發生的變故不能不防,由紫龍衛出面處理,是最好的選擇。
聽到田籍抖出的猛料,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田猛:“你的意思是,廢院深處發生了某種變故?”
“我只是猜測。”田籍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道,“畢竟我沒去過里面,不太了解。”
誅邪破祟是麟字營的本職,田猛二話不說,立即帶著兩名衛士翻墻入院。
約一刻鐘后,三人從院中歸來,皆神色凝重,其中兩名衛士直接返回大營求援。
秋嫂走到田猛身邊,柔聲問道:“里面什么情況?”
“確實有一伙游者死在了里面,死狀極為詭異。”田猛臉色凝重道,“恐怕今夜過后,不但這座廢院要被徹底封禁,便是連河對岸的飛鴻館也要劃作禁地。”
“何至于此?”
“這種處理已經算輕的了。”田猛輕嘆一聲,“幸虧博聞及時發現里面的異狀,若再晚上個一兩天,邪異蔓延開來,說不定整座平原城都不能留了。”
聽到田猛的說法,秋嫂倒吸一口涼氣,而后目光怪異地望向田籍:“我本意是讓你過來隨便查查,應付一下這第二道大考的……何曾想到你居然查出了如此要緊的情報!”
“往后誰敢說你沒有為諜的資質,我跟誰急!”
……
因為及時提供重要情報,田籍分別收到了紫龍衛與齊一會的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