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之后,空中已是烏云密布,電閃雷鳴。
“必須盡快阻止他們求雨,否則大營危矣!”
崔氏大營地勢高聳,雨水本身傷害不大。
但大營中的土壤一旦被雨水打濕,將會導致今夜無法筑墻!
因為濕潤的土壤,就算強行以“龜殼碎片”壘成墻的性狀,也會因為濕滑松軟,無法成為可以依托的堅壁。
搞不好,還會發生滑坡事故,傷到自己!
只是田籍剛剛嘗試御氣攻擊,下方黑水營中的大能立即有所察覺。
田籍分明感受到至少三道秩四的氣機鎖定了自己。
“雷雨天正是法家主場,我若在此逗留太久,只怕會落入敵人重圍。”
想到這里,田籍不得不遺憾后撤,折返高地大營。
……
雨水來得繼極為迅猛。
就在田籍回到大營之際,大雨就已傾斜下來,將眾人淋了個透心涼。
是真的心涼。
因為這雨一下,原本預計今夜就可完工的營墻,很可能要延期。
就算雨水立即停下,也得等土壤完全干透,才能繼續動工。
這至少是明天的事情了。
更別說此時雨水越下越大,遠遠超出正常限度,且看不到停下的趨勢。
這意味著,田籍就算用“逐日”真符強行聚集陽氣烘干土壤,也沒有意義。
因為烘干速度遠遠跟不上雨勢。
“看來哪怕是秩四御氣的大能,依然要為天時所制,未能超脫。”田籍心中感慨道。
此時雨勢已成,無可阻擋。
雨不停,高地大營的四丈營墻,何日可見?
……
“今夜立不起新墻,黑水主力到來之日,便是我等覆滅之時!”
泠然閣上,崔青圭高聲宣布廟算結果,如同一塊沉重大石,壓在眾人心間。
配合外頭風雨咆哮的聲音,頗有幾分凄風苦雨的悲愴意味。
“只是,如今土壤全都被雨水濕透,我們哪里還有干土可用于壘墻?”
田籍此話既是反問崔青圭,也是問在場的百工。
論起筑墻的事,他們才是專家。
“其實,倒還有一個地方有干土。”公輸五忽而開聲道。
“哪里?”崔青圭瞪眼問道。
眾人也都紛紛看向公輸五。
赫然是屹立于風雨之中的舊營墻。
雖然因為風化嚴重,變得高低不平,坑坑洼洼。
甚至如今與新墻之間,也因為積水的緣故,匯成了一道淺淺的“小河”。
河水不但沖擊著墻壁根基,仿佛隨時能推倒后者。
但,它畢竟還沒有倒。
“我們可以拆舊補新!”
公輸五激動地說出自己的思路。
田籍最先反應過來,目光一亮:“小五的意思是,以舊墻之土,來構筑新墻?”
公輸五重重點頭,解釋道:“舊墻雖然外表濕透,但主體結構能抗住數百年風吹雨打,乃是因為本身結構極為密致。”
“這意味著內里土壤,基本都保持干爽。足夠我們再將新墻壘高一丈有多。”
“再加上昨夜我們給新墻加建其他結構的時候,其實又在兩丈的基礎上,壘高了數尺,這兩邊一加,四丈高度不成問題!”
公輸五一番分析下來,眾人也都如田籍一般,越聽目光越亮。
這好像,還真的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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