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與此同時,卻讓田籍當場立下軍令狀,必須親自帶兵出征,奮力殺狄,不得推諉。
其后更是以祝者盟詛的儀式,徹底斷絕田籍與墨煙的退路。
齊皇賞賜的時候,慷慨大方,但懲罰不臣的時候,同樣不會手軟。
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
回到知北樓后,墨煙悶悶不樂。
“我知道朝堂之上,博聞是為了保我,才答應齊皇亂命。”墨煙望著田籍道,“可是我們真的要帶兵出征嗎?”
媯魚等人也緊張地望著田籍。
兵事自古就是兇事,誰會希望見到自己親人出征?還是北溟這等邪異之地?
“我當然是不想去的。”田籍無奈道,“只是如今當眾立下軍令狀,更有陛下親自主持盟詛,我們便是不想去,也只能去了。”
“都怪我!”墨煙語氣自責道,“是我連累了你……”
田籍當即安慰道:“就算你不勸,我遲早也要想辦法勸說的,結果都沒差。”
“只是如今回過頭看,包括你我,包括太傅、右相,我們所有的人,都低估了齊皇陛下對北方的執著。”
“是啊。”公子昭聞言感慨道,“這段時日陛下找我咨詢星象之事,也多與北方有關。我總感覺,比起大齊的江山社稷,陛下仿佛更在意極北的異域,真叫人費解……”
田籍微微點頭,深有同感。
旋即他對眾人道:“陛下一心北征,除非我等叛離齊地,否則此戰無可避免,大家還是為我與墨閭副多多祈福吧……”
話音剛落,田籍立即注意到三道意味深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分別是媯魚,阿桃,以及公子昭。
于是他瞬間了然,這三人是真正聽懂自己的意思了。
想必今后他不在的時候,知北樓應該能繼續屹立于風雨之中,直到他歸來。
至于墨煙,原本以兩人默契,她應該也能會意。
只是她還沉浸在自責的情緒,已經對遠征的抗拒中,此時反而沒有立即反應過來。
田籍見狀,也沒有當場點醒她。
反正兩人今后同行,她遲早會知道他的打算。
此時迷糊,反而還能掩人耳目,讓他后續計劃更加順利。
……
這之后,齊皇打開國庫,田籍也毫不客氣,將這段時間為齊皇煉制的催耕騎士直接要走了一大半。
若非他神魂容納空間有限,他甚至想全部拿走。
即便如此,他神魂中的無頭戰士總數,也達到了驚人的兩千之數,實力直接碾壓了當初的孫坡。
反過來說,若是孫坡當初有這等軍力,何須什么廟算詭計?直接平推過去,就能滅了梁國。
這就是中陸霸主與小國在底蘊上的差距。
一旦前者不顧后果全力爆發,后者根本無可抵擋。
對于這些新增的催耕騎士,田籍選擇破了銅環,直接煉入神魂之中。
這意味著這部分催耕騎士,今后將成為他的私有物。
入了他口中的東西,哪會再吐出來?
反正從齊皇先前態度看,根本不在乎東西在誰的口袋里,只要能為他辦事即可。
如此準備數日,田、墨二人與知北樓的一眾親友依依惜別,在寒冷的冬日,正式踏上了北上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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