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斯坎這座城市號稱是千帆之城,其港口航運之發達可見一斑。
光是進入碼頭停靠的這段時間,就陸續有不少的船只進出于各個泊位,這可還只是大清早時分。
不過仔細觀察了周圍情況的張元卻是發現了一些異樣之處。
往來船只中的相當一部分那揚起的風帆和桅桿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徽記或是紋章來表明自己的身份歸屬。
更有甚者,干脆就是赤裸裸地將骷髏彎刀標志高高掛起。
他們的身份不問可知——海盜。
只是這個在某些吟游詩人口中象征著自由浪漫的行業在女大副口中卻是另一番看法。
“這群該死的海上流氓人渣,貪婪嗜血的骯臟鬣狗根本就不被允許在北地的其他港口靠岸,就跟蒼蠅一樣都蜂擁到了路斯坎這個散發著惡臭地方。”
張元了然的點點頭,這也是為什么路斯坎位居劍灣最北端,地理位置其實也算不得多么優越,卻擁有比深水城也不逞多讓的港口吞吐量的背后原因了。
北地的港口大都被秩序陣營所掌控,除了路斯坎,偌大一個劍灣地區也就博德之門由于自身歷史緣故對海盜有一點兒容忍度,是以這群海盜們群聚窩在這也是沒得選。
路斯坎與無冬城之間的恩怨情仇其背后緣由錯綜復雜,不僅僅是商貿利益,更有諸多的地緣政治和陣營紛爭在其中。
單說一個港口,同為劍灣濱海城市,就路斯坎悲催的沒有不凍港!
每逢冬季,極北之地的凜風冰雪覆蓋大地,路斯坎那可憐的碼頭早已經被掩埋在皚皚白雪下,而無冬城卻靠著無冬河提供的充沛地熱四季如春,海上航運非但沒阻塞,反而是搶了路斯坎的飯碗愈發熱鬧。
那幫子海盜船長哪能咽下這口惡氣?是以路斯坎覬覦無冬城這一畝三分地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狗雜碎,看什么看,狗眼睛回家看你老母去!”
阿瑪佛蕾潑辣的喝罵聲在耳邊響起,卻是方才相向駛出港口的一艘掛著黑帆的船上,幾個粗魯的一副海賊扮相的家伙見到商船上有女人,下流輕佻地吹起了口哨,污言穢語夾雜在海風中飄蕩過來。
張大法師那也是有身份的人,放下涵養和架子去和別人對噴這種事委實是沒什么意思。
但是他不予理會自有代他出頭的,瞅見這情景的真?出頭鳥?多弗拉明戈頓覺自己的表現機會來了。
蠢鳥振翅飛出,掠過海面瞬息間就到了海盜船上方。
隨后就是一陣儒雅隨和的文明用語暴風驟雨般刮向了瞠目結舌的海盜們。
“吹吹吹,就這么喜歡吹,這么能吹不如來吹你們家鳥爺可好?你爺爺我這么大的鳥還不夠你們吹嗎?”
“該死的畜生,你找死。”猝然被只鳥羞辱的海盜們哪里肯忍氣吞聲。
“孫子罵誰?你爺爺我要是畜生那你又是個什么東西?不過我估計以你們那貧瘠的頭腦也理解不了什么叫倫理學,考慮到你們身為近親繁殖的可悲身份,作為長輩的我還是決定大度地原諒你們。”
說話又快又毒的賊鳥以一敵多,卻在這場友善平和的交流中絲毫不落下風,直把下面一群人罵了個狗血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