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伯以上,三名校尉,三名都尉,你、我,再加上十來個護衛……偷雞足矣!”
糜芳的眼中充滿了不解的迷惑:“一軍之中,最高的統領加上監軍,全都出去偷雞,大公子你管這叫君子之師?”
“不懂了吧?此乃術也!”
“好術,好術!公子大才,末將佩服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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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整個淮、汝之地發生了一件大事。
沿著譙縣東頭開始,向西的潁川邊境,開始頻頻的鬧黃皮子精。
沿路的莊子和村子,不知為何,時不時開始大量的丟雞丟鴨。
今天譙南的王家村丟了五只雞,明日淮陰的李家寨少了六只鴨,又過了幾日汝地的張莊居然消失了幾只大鵝,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而且路線分明,從東一直向著西方丟,幾乎橫跨整個汝地,沒有任何拐彎!
而且丟失的作案現場,都會留下幾縷不清不楚的黃色毛發,常人根本識不得,不曉得是哪位大仙下凡作祟。。
各地都紛紛開始流傳,如此大規模的家禽丟失案件,定非人力所能為之,必是黃皮子精所為。
正所謂國之將亡,必生妖孽!如今天下動蕩,怎地妖魔鬼怪也出來興風作浪?一時間陳汝之地人心惶惶,到處都是高掛招榜、邀聘有大神通的除妖大仙和方士出手剿除邪祟,遭了妖精光顧的各家更是無不燒香拜天地,希望黃皮子大仙發發靈性,不要反復來光顧自己的家禽,時不當的也去禍害禍害別人家。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徐州軍已經開至了潁川邊境,不出三日,就可和孔伷的兵馬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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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帳之內,陶商和糜芳正在處理一只烤雞,兩人連撕帶拽,吃的那叫一個溝滿壕平。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想吃啥就能吃啥,想吃啥都不缺。
“大公子乃真神人也!”
糜芳吃飽了,擦了擦嘴,便即刻拍起了馬屁:“公子的偷雞方法當真是嫻熟非常!令糜某大開眼界……不但能讓那些家禽被抓的時侯不叫喚,手法也是干脆利落,毫無生澀滯留之感!完事后還記著能特意留下些黃色長絲,故布疑陣,幌天下人之耳目,非身經百戰之人所不能為也……嘿嘿,世人到現在還都以為是鬼怪作祟之舉呢!”
陶商吮了一下沾油的手指,謙虛地擺了擺手道:“糜兄過譽了,糜兄的作案手法也是越來越嫻熟了,且最近幾次都是身先士卒,一馬當先……連日來陣斬公雞七只,大鵝三只,生擒家鴨十三頭!果然是有萬夫不當之勇,不負我父親賜的征西將軍之美名,以陶某關之,怕是用不了幾天,糜兄便可以青出于藍了!”
糜芳嘿嘿一笑:“大公子,眼看著我大軍就要進入孔伷之境,在盟友家境內行此事,只怕是頗不合道義人情……不如乘著還未入境,今夜再弄他兩次大的,也算咱們有始有終!”
陶商伸手揪了一個雞翅,疑惑道:“想不到糜將軍對此事這般熱衷……你是有新目標了?”
糜芳嘿嘿一笑:“斥候來報,離這二十里處,有一大莊子,聞聽是最近新立的,乃是由譙地遷移至此的宗族所設,為首的姓許,在莊內聚了數百壯丁和宗族人,多養豬牛,其數甚是可觀……不是末將夸口,咱們連日來偷雞抓鴨,末將次次手到擒來,已是甚感無趣……末將請令,今夜生擒他兩口大肥豬回來祭旗!望公子應允!”
陶商聞言不由得氣笑了,這個糜芳,不好好治軍,對這種事反倒是這般上心鉆營……
想了一會,陶商點頭道:“也罷!糜將軍既有熱情挑戰如此有難度的任務,著實令人欽佩,雖古之名將,亦無以加也!話先說在前面,今夜可是最后一次了!”
糜芳伸手揪了一只雞腿,塞在嘴里,一邊重重點頭一邊含糊不清地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