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呵呵一笑,道:“小將軍無需如此怪懷,日后有的是機會,況且眼下,你若是真殺了袁尚,反而是壞了丞相的大計,丞相日后非得拾掇你不可,別說立功,不被丞相整死便算是不錯了。”
阿飛吸了吸鼻子,沒有多說別的,隨即跟周泰原路返回己方主陣。
袁尚沒有返回自己的大營,而是率領兵將直直的南行,直奔袁紹的大寨而去。
至于他的營寨,被火燒了個一干二凈……毫無疑問,是向他主動請纓,鎮守后方的張郃做的。
陶商派人收拾了戰場的形勢,他自己則是調轉馬頭,率眾直奔著已經逃跑的袁譚而去。
……
袁譚逃出了戰場,麾下并沒有多少兵將,倉惶如喪家之犬。
他心中既是憤怒,又是悔恨,同時更有著深深的迷茫。
親爹如此,親弟弟亦是如此,今后的自己,究竟當往何處去呢?
就這么猶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奔馳了一段距離……
突然間,前方的道路上,絆馬索被人突然拉起,跑在最前面的袁軍戰騎被一下子掀翻,無論是人和戰馬,都發出了痛苦的廝鳴。
跟在后方的袁譚猛的一拉馬韁,驚恐的看向四周。
卻見道路前后兩旁,埋伏在此的金陵軍紛紛沖了出來,將袁譚一眾團團圍定。
黃敘一身銀色甲胄,緩緩的打馬來到陣前,表情很是激動。
他上戰場沒幾次,但陶商卻屢次給他立大功的機會……便是這生擒袁紹長子的機會,陶商都交給他了,換成別人,參軍一輩子也未必能碰見這樣的大功勞啊。
不得不說,陶商對自己委實是太照顧了。
活捉主將,這可不是天天都能碰見的。
黃敘心中極為激動,他早就備好了腹稿,當下一邊措辭,一邊義正言辭的對袁譚等人喊道:“那邊的袁氏人聽著,某乃是陶丞相帳下的大將黃敘,特奉命在此等候爾等!袁譚,黃某人在此等候你多時你,我勸你速速下馬歸降,不然的話我就……”
話還沒等說完,卻見袁譚已經是很自覺地翻身下馬,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黃敘的面前,道:“走吧,帶路,帶我去見陶丞相。”
黃敘被袁譚的行為一下子就給弄懵了。
這個袁大公子……好像不按常理出招啊?
他怎么這么配合我啊?
我這還有好多剛才打的草稿,沒有說出來呢!他居然就這么順當的投降了?
要臉不要臉啊!
黃敘在馬上低下頭,疑惑的審視著袁譚。
袁譚皺起眉:“你看什么?”
“袁大公子,你這下馬歸降的,是不是有點太順當了?”
袁譚奇道:“有什么不對嗎?”
“嗯……倒也不是有什么不對……只是……只是你就沒有想過稍稍反抗一下,然后再投降嗎?你如此直接,連打都不打一下就受縛,丞相恐未必信你,我這邊也很難為你解釋的。”
“未必信我?替我解釋?”袁譚聞言冷笑一聲,道:“你是金陵軍新來的吧?”
黃敘聞言一驚:“你如何知曉?”
“一看你就是個雛,你也不回去打聽打聽,想當年,袁某被你家丞相生擒活捉之時,你還不知道在哪里混飯吃呢!還敢對我說教!你金陵軍的軍令體制,我條條知曉倒背如流,還不快快領路去,少在這墨跡惹我心煩。”
黃敘氣的露胳膊挽袖子……他想揍袁譚。
一名副將來見狀,急忙來到黃敘身邊,對他道:“黃將軍,聽他的吧,這一位,可是咱們金陵軍的常客了,對咱的規矩恐怕比你熟,聽說他跟丞相私交深厚,不好輕動。”
黃敘聞言蔫吧了。
他目瞪口呆了好半晌,方才低聲道:“如此說來,丞相讓我來此,竟然是要活捉一位前輩……怎么不早說,害我背了一宿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