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嫣然猶豫了許久,硬著頭皮低聲道:“母親殿下。嫣然以為,刑法院辦不了涉及到衛中丞的案子。”
長空菲兒倒是楞了楞,隨即微微點頭,道:“這句有些道理。不過還是那句話,平時無事,偏偏遇到李少陽就有事,這是事實,李少陽他難辭其咎。”
長空嫣然低聲道:“殿下。平時無事,嫣然以為是因為,就算有事,也沒人敢沖撞衛中丞的子侄。”
長空菲兒考慮了片刻道:“有些道理。但你要有根據。”
長空嫣然低著頭,也沒有再說了。
不過顯然,長空菲兒已經不如之前那么生氣了。
富城,東城。
一座相當壯麗的大型莊園處于一片湖心,一條精致古色木橋連接岸邊。橋邊豎立一座轅門,上方兩個資金大字:衛府。
衛氏一族自從上古開始,就是無雙第二大氏族,家族興旺,僅在長空一族之后。
府內一座豪華廳堂中,看著年輕俊雅,腰身筆直,做文士打扮的衛無牙,背負著手,看著窗外的湖光景色,沉默不語。
堂上,那個鼻青臉腫的衛東仁跪在地上,一把血一把淚的哭訴:“舅,您可得給我做主,李少陽那賊,他夫人羞辱我,他又來砸了我飛云閣,打傷我的護院,搶走我的法寶,差點把我都給殺了。”
頓了頓,衛東仁又補充道:“舅,他這哪是在打我,是打您的臉啊。”
衛中丞輕聲道:“是嗎?”
此后在無言語,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衛無牙雖然是舅舅,不過看起來比這個子侄衛東仁,還要年輕一些。
衛東仁裝可憐,吐出兩口血之后凄然道:“我大衛一族,自有無雙以來,就位極人臣,何時受過這種羞辱?”
衛無牙淡淡的道:“不就是此時受了嗎?拜你所賜,大衛一族的臉,真個被你丟得一干二盡。”
衛東仁楞了楞,繼續死命的主動噴兩口血,裝得更可憐了:“舅,我可是國士呢,往日可給衛家賺夠了面子,你可別這個時候不管我。”
“國士?”衛無牙微微仰著臉道,“你也配。”
“嗚嗚……”衛東仁一把血一把淚的哭道,“你別這么說我,我是你養大的。你不管我,就沒人管我了。”
“管?”衛無牙道,“你讓我怎么管?”
衛東仁惡狠狠的道:“您給城衛提督去一道文書,把李少陽那賊給抄家滅族了。”
“好主意。”衛無牙很平淡的樣子道,“可理由呢?”
“理由……理由嘛……”衛東仁抓了抓頭,“你傳我的棋路,被他夫人給破得體無完膚,你傳我的琴法,也被他夫人挑出了一堆毛病。還有,你傳我的法寶被他搶走,你傳我的功法,被李少陽破了,根本無還手之力。”
衛無牙盯著他道:“是不是說漏了?我給你的臉,也被他抽腫了?”
“對對,的確是這樣。”衛東仁道。
衛無牙道:“好,好得很。殿下親封的王殿讀書先生,被你的護院走狗稱為殺才匹夫,你還敢讓我把他抄家滅族?”
衛東仁愕然道:“他本來就是個殺才匹夫,難道罵錯了?”
衛無牙道:“這么說來,攝政王殿下親封的先生,被你說成殺才匹夫,你至殿下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