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若不把兄弟們都送走,怕是早晚要死在我手上。
這幾個家族也休想討到好處。
父親,這也是您已經預料到的結局嗎?
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把他們送走。
只要他們能成功在外立足,建立封國,投鼠忌器之下,我不敢貿然動手,則他們的母親、母族都將得到保全。
糜氏。
田氏。
橋氏。
互相為質互相鉗制,保證宗主國和諸侯國之間的平衡和聯系,互相之間都有羈絆,都不敢隨意動手。
父親,您的愛子之心、思緒之深遠,我已經完全體會到了。
您留給我的枷鎖,我也感受到了。
將來,若我也遇到這樣的局面,我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畢竟,我也不想讓我的兒子們自相殘殺啊……
即將為帝的郭瑾已經舍棄了原有的立場。
他不再是太子了。
他是皇帝。
是郭鵬一手教出來的大魏帝國第二代皇帝。
他站在一個帝王的立場上,以冷漠的目光和冰冷的心俯視著、洞悉著這世上的一切,得出了屬于他的結論。
這個世界一點也不友好。
哪怕是他一奶同胞的嫡親兄弟也是如此。
還好,一個已經送走了。
等等,好像還有一個一奶同胞的嫡親兄弟,已經二十一歲了,成年了,都結婚了,孩子也有了。
這樣說起起來,也不止他一個,另一個庶出兄弟也二十一歲了。
還有兩個稍微小一點的庶出弟弟。
一個十八,一個十六,都還沒結婚,也未加冠。
但是他們也是父親的兒子,理論上也有帝位繼承權,他們的母族未免沒有類似的想法。
稍微不注意一些,居然都長大了。
郭瑾忽然回過頭,把冰冷的視線投向了即將屬于他的皇宮之中。
你們,還有我,真是好運氣。
有一個如此目光深遠的父親。
到頭來都在為咱們著想,為了避免咱們的自相殘殺,無所不用其極,為了保你們的性命,寧愿把你們送到千里之外,我夠不著的地方!
父親啊,您可真是算無遺策啊……
郭瑾勾起嘴角,一抹滲人的冷笑浮現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