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一落千丈之后,李傕和郭汜常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談論過去的事情。
談著談著,就能咬牙切齒的痛恨段煨,痛恨張濟,也順帶著痛恨賈詡。
不過貌似賈詡并沒有把自己定位在他們的仇人這樣一個位置上,不僅沒有避諱他們,還在他們落難之后經常派人送些錢糧,送些酒水。
久而久之,李傕和郭汜也就沒有繼續痛恨賈詡了。
但是他們是真的不曾想到賈詡居然會再一次找到他們尋求合作。
還是商量要對抗段煨和張濟的事情。
“段煨和張濟實在是太過分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事情做就做了,可是他們不知足,居然要做國君,不僅如此,還要禍亂天下,這天下如今亂成一鍋粥,難道不是他們造成的嗎?!”
賈詡猛灌了一壺酒下肚,在李傕和郭汜的面前大聲控訴段煨和張濟。
關于這件事情,李傕和郭汜當然也是清楚的,他們也聽說了賈詡在這件事情上和段煨張濟產生的矛盾,也直到現在天下因為這件事情分做八國,和漢室并立,天下大亂。
亂得不成個樣子。
說實話,一丟丟的羨慕之外,李傕和郭汜多是幸災樂禍的情緒。
經過這段時間的大起大落之后,這兩人反而看開了一些事情,看開了這個世界的不同尋常,看開了追求至高無上的權利也不是那么簡單輕松的事情,稍有不慎,就要面臨危機。
現在不正是這樣的危機嗎?
之前他們是胡亂操作,把好牌打廢了,但是只亂了關西,沒亂天下,天下尚且安穩,還有人對漢室心存幻想。
段煨和張濟這一次是直接亂了天下,廢了漢室,把所有人都給打懵了,比他們狠多了。
“文和啊,你現在是覺得我二人做將軍的時候好,還是這兩人做國君的時候好?”
李傕滿臉戲謔的表情看著賈詡,心里滿是幸災樂禍。
郭汜也是一樣的幸災樂禍。
賈詡幾杯酒下肚,苦笑連連。
“你們到現在還要嘲諷我嗎?當初的事情,難道主動權掌握在我手里嗎?難道是我可以決定的事情嗎?當時我有兵權嗎?我沒有奮力勸阻過你們嗎?”
李傕和郭汜一琢磨,也對。
當初的事情,的確賈詡拼命阻止過,卻沒能成功,說到底也不能怪罪賈詡,只能說他們當時膨脹了。
膨脹的很厲害。
可是吧,也的確是心中不甘,他們無數次的設想過,如果當初他們保持了克制,那么今天的局面還會是這樣子的嗎?
今天他們難道會淪落成一個校尉,被段煨和張濟當作炮灰一樣來使用嗎?
那可真不好說。
所以,他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話雖如此,再不甘心又能怎樣?難不成還能引兵打回去,殲滅段煨和張濟的兵馬,奪回皇帝?
那也太難了一點不是嗎?
“事到如今,也的確是沒什么好說的,我們都只是校尉而已,我們兩人的兵馬加在一起還不到三千,段煨和張濟輕輕松松就能捏死我我們,到了這個地步,我們也只能任由他們擺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