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龍船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被掀翻在河水之中。
甲板上奮力搏殺的人群,雖然雙手越來越無力,雙腿越來越不聽使喚,但眼中依然熱血噴涌,心頭依然滾燙如炎。
葉缺的身影就是那把永不熄滅的火焰,只要他還在,大家似乎就不用擔心。不會有人死亡,也不會有妖獸能夠突破到大廳中。
“看到了吧,這就是我錢家的先生,有他在,大家盡管放心,絕對能夠等到救援。”錢書笑昂著頭驕傲的說道,樣子十分傲慢,卻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妥。這一刻,能跟葉缺做朋友本身就值得驕傲。
“不,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我兄弟了,他就是我錢書笑最親最近的兄弟。”錢書笑似乎是生怕大家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有解釋了一下,“是那種不用理由,就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兄弟,我錢書笑說到做到。”
說完他還不忘舉起三根手指頭,“否則就讓我斷子絕孫,永世不得好死。”
“轟隆!”
一道電光閃過,蒼穹之上傳來陣陣雷聲,驟雨又大了一些。
煙雨朦朧中,龍船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小黑點。
黑點由遠及近,很快就出現在龍船百米之外,而眾人也終于看清了來者是何物。
那是一頭體型巨大的黑鯨,雖然洛河不小,可再大也就是一條河,怎會出現鯨?而且是這種超大型的鯨!自然而然,所有人都猜到,這恐怕不是普通的魚獸,極有可能也是一頭妖。
或許是黑色的鯨獸實在是有些巨大,過了很長時間,大家才看到,在這頭鯨獸的背上,竟然有五個少年。
少年們全部身著黑衣黑袍,或站或坐,不言不語,氣勢卻如長虹貫日,連暴雨似乎都避著他們,生怕被吞掉一樣。
再遠一些的小舟上,雨中不打傘的三個人,站在最前面的人,傘頁稍稍往上抬了抬,望了望龍船這邊,輕聲說道,“龜老,妖族風部的少年應該是要收網了,我們何時出手?不能讓那件東西落入他們的手中,雖說秘鑰不是神器,可有秘鑰就有主動權,我想爭一爭。”
站在小舟最后面的駝背老人,咳嗽了一下,眼睛微微張開一點,聲音沙啞的說道,“殿下,妖族有風語者,我族有鱗息之鏡,按道理這河卒秘鑰出世的信息,只有他們與我們知道。可世事無常,我總有些不安,修真界的大能大宗何其之多,誰敢保證不會有秘傳之法啊?”
“可到現在都沒有人出現,這龍船上的人已經是陷入絕境了,他們人類的修真界不是一直標榜,誓死都要斬妖除魔,弘揚正道嗎?妖就在眼前,人也快要被吃了,就算周圍有埋伏,難道還能忍得住?”被稱作殿下的人有些不服氣,也有些不相信。
“神器面前無君子,這個道理千百年來就沒有錯過。”駝背老人悠悠的看了看自己的殿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最可怕的還是那獵人啊!您是我族復興的希望,不能出絲毫差錯,就算是那河卒神器,在老奴看來,都沒有您珍貴。”
說完這些,也不見駝背老人如何動作,暴雨中的小舟便停在了原地,距離龍船半里,再未向前一步。
至于老人嘴中的妖族風部少年,此時此刻,終于全部站了起來,為首一人,更是將腰間長刀微微一側,角度正好是拔刀最舒服的位置。
少年抬起頭,褐色的長發迎風飛舞,劍眉如火,目光如炬,冷冰冰的盯著龍船甲板上的人群,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妖族,風星宇。”
“放下手中武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