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止,只能說,那位張公的聲西擊東、兩側夾擊戰術,雖然簡單,卻實用到了極致。
而今日這個場面,也從另一個角度驗證了靖安臺的存在價值……張行敏銳意識到,搞這玩意,可不僅僅是搞特務政治那么簡單的,在這個有天地元氣存在的世界里,這么一支力量集合起來,本身就是一種不可或缺的強大暴力組織。
任何政權都不可能忽視這支力量,他們是天然的暴力機器與統治階級,就好像張行來的那個世界早期的讀書人一樣,甚至比讀書人更加理所當然。
形勢大好,但錦衣巡騎們,最起碼是張行這組人,卻隨著戰事的摧枯拉朽愈發緊張,他們開始不自覺的圍著最強戰力白有思聚攏起來。
便是白有思也明顯緊張到了極致。
原因再簡單不過,那位之前關押在黑塔下方第五層的高手,怕是對朝廷、對社會、對所有人都充滿了憤懣的賀若輔義子賀若懷豹,此時居然沒有任何動靜。
他在哪兒?
是藏身在哪股敵人之中,準備暴起?
還是有什么別的渠道逃了?
又或者是嘗試碎丹燒氣沒成功,直接死在哪個陰溝里了?
又或者干脆情報有誤?
白有思以下,整個巡組,甚至很可能所有此番參與突襲的錦衣巡騎精銳怕是都在緊張。
手上袖口刀把已經結冰的張行隱約中似乎抓到了一點什么,但始終模糊。
胡思亂想中,“嘩啦”一聲,隔了七八十步的一個宅院旁,一名挨著院墻的金吾衛忽然憑空飛起十余步,重重砸到了自己身側軍陣中,整個人當場穿了一根大鐵矛,眼見著是活不了。
而他下方,尚不知幾人能活。
這還不算,隨即,足足十余名悍匪在一名年約四旬、包著頭巾、手持長刀的勁裝大漢帶領下,從破開的院墻出一涌而出,朝著被砸開陣型的金吾衛發動突襲。
金吾衛們猝不及防,瞬間炸裂。
白有思見到這一幕,毫不猶豫,直接憑空一點,高高躍起,獲得視野看清情況后,更是以一種違背力學常識的運動軌跡向前方側身飛去,比她更快的,乃是連續數道軌跡不一的金色劍光。
劍光飄過,慘叫聲迭起。
而錢唐以下,包括張行在內,也早已經緊隨其后——區區七八十步而已。
可殺到跟前時,十幾名悍匪卻已經倒了一半,那名包了頭巾的勁裝大漢,更是被攔腰斬斷,只剩半個身子在金吾衛尸體上爬行,而白有思身上也濺了半身血,宛如鬼神。
與此同時,破開的院墻后方,居然還有幼兒大聲的啼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