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弋仲?你這個樣子是做什么?”李玨看著跪在地上肉袒著上半身,背負著勒得緊致的荊條的姚弋仲冷冷的問道。
即使姚弋仲身后的人表現出了足夠的悲切和凄慘,李玨的臉色依舊堅硬如鋼。
隨著他這一句的喝問出聲,眾人都覺自己身邊的氣溫陡然降低了幾分。
“這位大人對我真的有好大的怨氣啊。”姚弋仲心中一個機靈,頓時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
可事已至此,姚弋仲也沒有辦法退卻。即使退卻,他的部落也無法在這個青黃不接的時候過活下去了。
“無論如何也必須安撫住朝廷,必須讓自己的部族過活下去。”姚弋仲白了白臉色,心中如是想道。
想要安撫朝廷,讓自己生活下去,負責征伐自己的李玨是怎么也無法繞過去的坎。
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他無論如何也必須先說服李玨。
那如何說服李玨呢?
姚弋仲對李玨不熟,他聽到李玨的名聲還是在得知朝廷派人來討伐自己之后。他根本不知道李玨的個性是怎樣的,他只能依靠眼前對李玨的觀察和朝廷過往的“個性”來養這份戲。
“大人,我是來負荊請罪的。鄙人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還請大人饒過鄙人一回,鄙人必定會鞍前馬后報效大人的。”姚弋仲低著頭十分誠懇的說道。
“報效我?我需要你報效什么?”李玨冷笑,他漫步走到姚弋仲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你接受了東軍的蠱惑,反叛朝廷攻伐州郡,霍亂地方,這便是你的大罪……你犯了如此大罪還想全身而退?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玨幽幽的說道:“賞善罰惡,這是朝廷規矩法紀之所以明立天下的根基。如果像你這樣的叛臣都得不到懲罰的話,那整個天下會大亂的。所以……”
眼見所有人都在認真的聽著自己說話,李玨說道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用的。你擺出這等負荊請罪的樣子是沒有用。無論別人是怎么想,我都認為你這個叛亂頭子必須得到相應的懲罰。”
姚弋仲看著神情冰冷的李玨,感受到他意志的堅定頓時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他明白這件事已經無從挽回了。
“大人打算如何處置我們?難不成大人打算斬盡殺絕?”姚弋仲說著神情越發的灰敗起來。他知道李玨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家伙,但他還是想努力一下,為自己的部落爭取一些生機:“天道貴生,這一次的叛亂都是我一個人的過錯,大人若是想懲罰,請懲罰我一人吧。我麾下的部落百姓都是無辜的,他們也只是想活而已。”
“想活?”李玨冷聲:“他們想活,我們漢人的百姓就得受你們的劫掠和屠戮嗎?比起你們這些胡人,我們漢人百姓是不是更顯得無辜呢?不要哭號了,我不會搞屠殺,但做錯了事情就必須受到懲罰。”
“那大人打算怎么做?”李玨將話說得如此明白,姚弋仲知道事情已再無可挽回便開口問道。
“你會被梟首,你的部落被分散……”李玨簡單的說著處置姚弋仲的辦法:“你們會被遷離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