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
陸郡守連忙起身,將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便趕緊跑去了前廳。
“大人,下官一直忙于公務,剛歇下,所以來往了,望大人莫怪。大人遠道而來,不如先用膳?”陸郡守奉承著笑道。
傳旨大臣并不接他的話。
“陸深,跪下聽旨。”
陸深連忙跪下,聽讀圣旨。
他總覺得圣旨里不是什么好內容。
果然,圣旨內容便是將他免職,押送回京審判,
新任沂州郡守,不日將上任。
陸郡守聽著圣旨,冷汗涔涔地往下落,臉色慘白,差點跪不穩。
他感覺晴天霹靂。
為什么要免他的職?
還要送往京城審理?
“沂州郡守聽讀大理寺文書!”京中大臣道。
“……罪一,消極治水,貪圖享樂;罪二,尸位素餐,罪案堆積;罪三,縱容親眷魚肉百姓……”
文書中,細數了陸郡守的九大罪狀。
“大人,我……罪臣冤枉,這是有人在誣陷!”
“陸深,你有冤屈,自可去大理寺說,去圣上面前說,與本官說無用。”傳旨大臣道。
傳旨大臣一擺手,立即有兩個官差走了上去,給陸深戴上了枷鎖和鐐銬。
圣旨下的那一刻,陸深就不再是沂州郡守,而是罪臣了!
陸深當即被帶出了郡守府。
百姓們紛紛圍觀。
“這是怎么回事?陸郡守被抓了?”
“活該!狗官!百姓受災也不管,也不開倉賑糧,不知道貪了多少!”
“他那些個侄子外甥,各個囂張跋扈,這一下靠山倒了,看他們怎么囂張!”
棠鯉和衛擎,便在客棧門口,看著他被帶走。
棠鯉沒想到報應來的這么快,他們才在郡里待了一天,朝廷的旨意就來了。
“當初我接下治水的任務時,段大人對我說過幾句話。”衛擎道。
“段首輔?”
段大人是內閣之首,主持內閣大政,位高權重,又曾為帝師,皇帝對他十分尊重。所以,這一位在朝中的地位很特殊。
段首輔為官清正,不參與黨朋之爭,棠鯉雖從未見過這位大人,但是很敬重他。
“段首輔說讓我全力治水,不必有后顧之憂。”衛擎道。
就這陸郡守干涉治水、不顧災民這一條,段首輔肯定會力主懲處他,即使有趙殊護著也沒用!
陸郡守被處置了,棠鯉也算出了一口惡氣。
兩人在郡中又待了一日,便回了河谷縣。
如今沂州水患處理得差不多,衛擎并未回京復命,便是還有一件事牽著。
修建運河之事,他要等京中反饋。
常遇得了空,便往衛擎那里跑,想知道運河之事的進展。
“常先生,別急,我的奏折估摸著剛送到京城,陛下和朝中大臣還需商議,沒那么快有答復。”衛擎道。
“是是,是我心急了。”常遇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不好意思道,“那我明日再來問。”
說著就跑了。
棠鯉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好笑。
常遇走后,衛擎的眉頭皺起。
其實他心里也沒有底。
運河之事比處置陸郡守要大許多。
因為這工程浩大,需要耗費極大的人力物力,肯定有多方阻力。而且,也不知段首輔是何看法,是否會支持。若是段首輔不支持,那皇帝應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棠鯉明白他的擔憂,她道:“相公,相信段首輔。”
衛擎看向她,猛地點頭。
他媳婦說得對,段首輔那般大智之人,自然知道這運河利在千秋,必會立主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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