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步憐香的明眸望著李七夜,她的明眸是那樣的清澈,宛如是可以照入李七夜的心房,她認真地說道:“你的人生,注定著璀璨,你的人生,注定著是精彩。你的道路,也注定著漫長。我無法陪你走到最后,我無法陪你走到世界盡頭……”
“我可以讓你一直活下去……”看著步憐香,李七夜不由開口說道。這樣的話他很少跟人說過,但是,如果他愿意,的確是能讓一些人一直活下去。
“不——”步憐香輕輕搖了搖頭,打斷了李七夜的話,她輕輕地說道:“我活了這么久,從古冥到現在,從中洲到天古尸地。對于我來說,活得長與短,這并不重要,只要活得感覺到自己心跳,這就讓我滿足了。千百萬年的歲月,不如當年還是小姑娘之時每每收到你的來信之時的那一剎那間……”
步憐香的話讓李七夜沉默起來,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也不能勉強步憐香。
步憐香輕輕地撫著李七夜,認真而溫柔,說道:“并非是我不愿意陪著你走下去,在漫漫的大道中,我不希望你看到我在凋謝,我也不想要不見天日的長生。我只想,陪著你,留在你身邊,時間長與短,這已經不重要了。”
“或者,是我自己太自私了,無法承受太多……”說到這里,步憐香不由輕輕地嘆息一聲,有著說不出來的悵然。
李七夜握著她的手,打斷了她的話,搖了搖頭,說道:“不,這并不怪你,一切都是因為我,我活得太久了,太久了。”
“或者,在未來,還需要繼續活下去,一直活下去。”李七夜說到這里,輕輕地嘆息一聲,沒有再多說什么。
步憐香握著他的手,也沒有說什么,對于他們而言,走到今天,看淡了生死,所剩下的,就是追求與抱負。
接下幾天,李七夜的傷勢好得極快,短短的二三天之后,他就跟沒有事的人一樣,活蹦亂跳。
事實上,李七夜所受的傷并不重,很多只不過是皮外傷而己,他所做只不過等一個時機而己,等步憐香出手的時機。
在這幾天中,帝疆是熱鬧非凡,三大帝國舉國搬遷,要踏上征途,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是轟動著整個帝疆。
發生這樣的大事,不止是對于從外面來的諸多修士強者,就算對于帝疆本身,這也是一件轟動的大事。
自從上一個帝國舉國踏上征途之后,帝疆很久沒有踏上征途了,現在帝疆三大最強的帝國要踏上征途,這怎么不讓人引之為轟動呢,更何況,這一次踏上征途,乃是由傳說中極為強大的眾帝之國所主持,這更是讓整個帝疆轟動起來。
所以,在征途之外,遠遠觀看的不止只有外來的修士強得,連帝疆的不少帝國皇帝都紛紛前來觀看,他們欲借這個機會觀摩一下,想借這個機會觀看當今帝疆最強大的帝國踏入征途會有怎么樣的結果。
征途,在帝疆的深處,在那里,也是一處斷崖,斷崖之前,乃是茫茫一片,看不到盡頭,看不到彼岸,沒有人知道對岸是什么地方。
這一點,征途與斬魔臺很像,同樣的起點,同樣是沒有人知道彼岸是在哪里,同樣是沒有人知道彼岸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