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根本生不起這個念頭。
沒有一個強勢的皇帝支持,他一個首輔能干什么?
尤其是在朝廷搖搖欲墜的情況下。
“合適,有什么不合適?只要能弄到銀子,怎么搞都合適!”
溫奸相剛說完,崇禎皇帝眼前一亮,立馬開口說道。
不過,對于溫奸相的第二個問題,有誰可以取代徽商手里的雄厚資金,崇禎皇帝并沒有什么主意。
因為,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干的。
而且,這個資金,規模之大,令人咋舌。
時下大明,朝廷的鹽業生產已經達到相當規模,在全國擁有十一個大鹽田。
最大的一個,是位于揚州附近大運河與長江交匯處的兩淮鹽田,其次為天津長蘆鹽場。
兩淮鹽田包括大大小小三十個鹽廠,六十七萬多千名工人,產鹽量負責供應整個江南并且出口蒙古等地。
天啟年間,大明軍費因建奴入侵而大增時,朝廷曾試圖強迫商人提前購買未來二至三年的鹽引許可,來增加額外收入。
可江南鹽商通過拒絕購買這些預售的鹽引,來表達自己無聲的抗議。
除非鹽務官員答應擴大運輸額度,并讓他們以現有鹽引運輸,他們才會妥協。
其中,一些更具投機野心的鹽商,也就是徽商,甚至趁機買下同行的舊鹽引,以求增值獲利。
當然,鹽務官員可以裁定舊的鹽引許可無效,借此打破鹽商的專賣局面。
然而,官員們發現,鹽業貿易過于龐大,只有眼前這些商人,才有足夠資本預購鹽引。
因此,在鹽務官員的請求下,朝廷于做出重大讓步。
任何購買新鹽引的人,都可以在不久的將來獲取永久性的運輸選擇權。
于是,朝廷的這次妥協,終于形成了壟斷,二十四家徽商壟斷了兩淮鹽場的銷售。
很快,他們便將這種選擇權轉換成家傳許可——“根窩”。
這項特權為他們的后代積聚起了巨額財富。
鹽田里商人的數量越來越少,他們的個人財富卻越來越多。
可這種集中的趨勢也得到了朝廷的認可:只有最富有的商人,才能承擔起囤鹽一年的資本風險。
因為,存鹽變質的可能性一直都存在。
所以,鹽務官員必須確定鹽商們有足夠現銀,可以挺過足以讓小商販傾家蕩產的倉儲損壞。
集中化的經濟趨勢,就勢必牽涉到經濟規模。
在規模如此巨大的貿易活動中,與大量從事地方市場交易的商人相比,的確只有少部分人具備經營全國性市場的能力。
說得好復雜的感覺,其實,這在崇禎皇帝心中,這分明就是后世的總代理制度。
這二十四個代理商,壟斷了兩淮鹽場,取得定價權,然后再找二級、三級分銷商,層層分包下去。
只不過,這些徽商實力確實他娘的雄厚,每年承包兩淮鹽場的資本高達八千萬兩白銀。
他們利潤有多少崇禎皇帝不知道,他只知道,肯定少不了。
因為他們還要四處打點各級官員。
總利潤中有一部分自動撥作饋贈、酬酢及賄賂歷任監督鹽場的官員之用。
為的,就是能繼續承包兩淮鹽場。
試問,投資如此之高,沒有高利潤誰愿意干?
這不是傻逼嗎?
而朝廷呢,這八千萬兩白銀,要供應兩淮鹽場六十七萬多千名工人,和處于揚州的鹽運司運轉外,一年上繳戶部得銀不足一百萬兩。
這他娘的是什么比例?
完全是替人打工啊!
這怎么行!
PS:隆重推薦好友一本唐朝的《盛唐血刃》,已經兩百萬字了,趕快開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