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伸手接過瓷瓶,只覺得這個不大的瓷瓶入手有些沉甸甸的,還隱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當即有些好奇:“老爹,這是什么東西,藍道士那里要來的符水嗎?”
藍道士就是靖安王府的老供奉之一,大郡主李令月的老師,也是上三門之一清微觀的記名弟子。
“不是。”
靖安王爺微微搖頭,沉聲道:“這是為父的血。”
“練武到了一定的境界,血氣充盈,鮮血有祛邪破法之能。”
李晟只是淡淡的解釋了一句,并沒有細說。
但是如果有開了天眼的修行中人在場,便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位身材魁梧的靖安王爺,渾身血氣厚重充盈,龐大的氣血在他腦后幾乎隱隱成了人形。
這是武道極其精深的境界,等閑山中精怪,被這股氣血一沖,幾十年的苦修立刻就要毀于一旦。
世子殿下心中有些感動,連忙把這瓷瓶收進懷里,對老爹道了聲謝。
靖安王爺不再廢話,吩咐了車夫一聲,馬車立刻離開,緩緩朝著青州的北城門奔去。
世子殿下坐在馬車里,對著給他送行的爹娘揮手。
“替我跟祖母道別——”
隨著馬車走遠,世子殿下的聲音也越走越遠。
隨著馬車慢慢走遠,身材高挑的王妃瞥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王爺為什么不讓云兒拜我?”
“傻夫人。”
靖安王爺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云兒現在的氣運,拜你一下,你少說要折壽兩三年。”
“哪有那么夸張?”
王妃很明顯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她撇了撇嘴,有些不以為然:“古往今來,氣運沖天的人不知多少,我親眼見過的也不在少數,還沒聽說誰拜一下就能讓人折壽的。”
“云兒不同。”
靖安王爺拉著自己的夫人,扭頭回了自家王府,一邊走路,一邊低聲道:“這世間千人千相,按命格不同,每個人的氣運也各不相同,天生火命,氣運便是一片通紅的火氣,天生水命便是一片水氣,而紫氣——”
說到這里,靖安王爺頓了頓,扭頭看了看四周,確認四下無人之后,他才低聲道:“只有皇家才有。”
“云兒是鐘離國的皇室遺子。”
“鐘離國…”
王妃臉色微變,低聲道:“已經覆亡了二十年的那個……”
李晟微微點頭,緩緩吐出一口氣:“但是鐘離國,至少還有二百年國運。”
“鐘離國是雄踞一方的大國,如今二百年國運統統加諸在云兒身上,他現在的氣運之昌隆,天下間幾乎無人可以比擬。”
說到這里,靖安王爺無奈的看向自己的夫人。
“方才他要是跪了下來,你多半是禁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