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絨絨很慫地小聲道“這我哪里敢猜”
她話還沒落音,卻見傅時畫手心之下有某種光澤閃,有血從他的指縫里好似不受控制般被吮吸而出,讓他的整只手幾乎頃刻間便變得鮮血淋漓。
傅時畫沒什么表,手臂再輕輕用力,便竟然就推開了那扇好似要貫穿亙古與今宵的朱紅色門。
虞絨絨心跳得飛快,于刺眼的光從內里滲透出,她下意識要抬手遮眼,卻只覺得與傅時畫交握的那只手突然一緊,竟是傅時畫將她一把拉到了身前,幾乎是將她禁錮在了胸膛與臂彎之中
淵兮乍現,以一種比之前登雪巔之時還要再快許多的速度,載兩人呼嘯闖入了那開了一道縫隙的門之中
幾乎是入此處的同一瞬間,一道如悶雷般的聲音轟然響了起。
“何人擅闖我崖國庫”
虞絨絨不敢猜,實早就猜到了這是哪里,再聽到這道聲音,眼睛不由得驚恐地睜,下意識反手抓緊了傅時畫的衣襟。
淵兮風馳電掣般向前沖去,二狗的爪子早有準備地落在傅時畫肩頭,兩只爪子拽住了他肩頭的衣服,以防自己被這樣的速度甩出去
這樣的極速之下,那樣一聲又一聲的厲喝都變得有些模糊了起。
“何人擅闖國庫”
呼嘯的風帶一些如此國庫中特有的些許塵埃撲面而,虞絨絨看滿目的流光溢彩與滿目琳瑯,而淵兮縱橫如此許久,這樣的珍藏卻好似無有盡頭。
無盡的藏品,是潑天的金銀珠寶。
瑰色漫天,黃燦燦的金條整齊碼起,瑪瑙翡翠寶石的光澤流轉,將那樣的金燦再折射在墻壁上,如一道游影般倏而掠的淵兮上。
“何人擅闖斬立決”
這么多次連聲喝問,卻不見任何回應與停頓,那道聲音重疊仿佛,暴怒更盛,仔細去聽,竟然好似并非一人之音,而是重疊了無數修為不知何幾的真君抑或乃至道君的聲線
如此鋪天蓋地的威壓之下,虞絨絨腦中嗡嗡,喉頭也有了難以抑制的腥甜。
淵兮終于驟停。
面前的景色恍然一變。
是荒野遍插長劍,是邊境高懸長弓,是一爐鼎立天地間,是鐵錘轟然掄出,再鍛出無數世間罕見的靈器。
如此許多場景如幻象般從眼前掠,傅時畫倏而伸手,在這樣許多浮光掠影中,準確地抓住了某一處。
幻象倏散,又或者,他們已經站在了幻象之中。
水鄉房,潑墨漫天,畫筆高懸。
潑墨是畫,是線,也是符。
畫出這樣潑墨長卷的筆,無論是否飽沾了墨意,當然便是符筆。
一眼望去,竟是墨色揮灑長廊,無數符筆齊齊停頓,再向倏而闖入這里的兩個人驚愕看。
盛怒的咆哮聲還在繼續,且好似越越近。
虞絨絨看滿眼符筆,心跳如雷,心道不是吧不是吧,所謂的拿筆就是到皇城國庫中搶嗎
這、這也未免太刺激了點吧
下一刻,傅時畫的聲音已經響了起。
“拿到就是賺到。”傅時畫稍有點氣喘,聲音卻依然生機勃勃,眼中更是神色飛揚,熱招呼道“小師妹,可千萬別客氣,看上哪個就拿哪個,多拿幾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