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步青由云融扶著進屋,愧疚尷尬地坐到炕上,抬眼看向楊氏,就見離府數月的楊氏,膚色圓潤,眼橫秋波,三十幾歲的婦人了,身材依然嬌好,越加風韻動人了。
楊氏本就是內斂寬和的性子,從來不會撒潑罵人。此刻她坐在炕頭一端,臉扭向另一側,語氣淡然道,“老爺既有公務要忙,不必在妾身這陋室逗留了。”
她是委婉地下逐客令呢。
咳咳,云步青環顧一眼房間,輕咳兩聲,“住在此處的確委屈夫人了。不過,夫人不辭而別做的似乎不妥”得知楊氏跟著兒子私自走了,他那時可是氣得暴跳如雷,幾番派人去追都沒追著。
楊氏聞聽,迅急轉過臉來,氣憤地望著這個曾經深愛過的男人,“那你不辯是非,聽任許氏冤枉于我做的就妥了還是說,老爺素日在衙門就如此草率辦差斷案的”
“杜郎中親口交待,是受你指使弄死瑤兒腹中胎兒,你還狡辯那杜郎中吃飽了撐的無端誣陷你不成”
“我怎么知道杜郎中是許氏表弟,二人串通構陷妾身也未可知”
不是自己當初救他于危難,哪里會有他的今日只是,她從來不將對他的好放在嘴邊罷了如今自己跟兒子躲避紛擾,偏居漠北之地,老父和兄長們知道了,不知得多么擔憂呢他云步青對她可曾有過一絲掛念想必自己走后他日日與許氏溫情纏綿,早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
所謂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不過如是面對云步青,楊氏心緒難平,忍不住淚水滾落。
就是此刻,云步青也不信溫柔多情的許氏會拿自己腹中他們孩兒的性命陷害楊氏。怎么可能許氏有多么想為他生個兒子,她渴盼的心他清楚的很。他更愿意相信楊氏嫉妒許氏受寵,怕她日后誕下兒子威脅自己在府中地位,毀了許氏腹中之子。
云融見爹娘見面就吵起來,眼下不是爭辯的時候,緊忙打圓盤,“爹,娘,以前的事先不說了,事情到底如何終究會查個清楚明白。眼下,爹病得歷害,需要調養,我軍營事務繁忙,娘您就照顧爹幾日吧”
云融每日操練兵士,和陳將軍制訂行動計劃,忙得很,實在沒空照顧父親。云步青也需抓緊養好身子,回去復命。再說,既然爹到了漠北,怎么也得趁此時機,叫爹娘重歸于好才行。
楊氏沒吭聲。畢竟是夫妻,云步青生病在此,她有義務照看他。就是鄉鄰病了,她還熱心關照呢。
云步青心里清楚,他已經休了楊氏,哪里還有資格叫她近身伺候他,“咳咳,融兒,我過來看看你母親就行了,這不是抓藥了嗎,我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