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以三柄五行靈劍和武當山道長在最前方開路,龍虎山天師五指緊扣桃木符劍在隊伍最后戒備,每個人的身子都貼的極緊,因為哪怕是有照明術在頭頂綻放,也依舊無法將這詭異的黑暗驅散太遠,離同伴稍微遠些都會導致看不清身前同伴的身形輪廓。
飛升儀廊兩側青金石壁上的銘文圖案滴淌出黑色血跡,黑色血跡纏繞著畫出極為詭異瘆人的畫像,如鬼影重重,幾名女弟子嚇得俏臉煞白,渾身顫抖著幾乎貼在公輸陌師姐的背上,公輸陌此刻幾乎不敢再去看儀廊兩側,只猶自攥緊了機械鋼刀,緊跟在那襲粗布麻衫的身影后。
別看走在最前面的常曦面色如常,其實暗地里已經將自身所有的探知手段全部用上,只不過依舊沒有太多收貨,這詭異的黑暗不僅能壓制神識探測,甚至連目力范圍都能剝奪,所幸他身負龍血,雙目長期經由龍血澆灌,已經生出些許勘破虛妄的能力,勉強可以稍微看的遠一些。
常曦心里有點懊悔,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跟著博學多才的六師姐學一些高深的瞳術法門,當初自己仗著有龍血澆灌的雙目的確有些沾沾自喜,現在才知道大意輕敵萬萬要不得,眼下可不就是碰上大麻煩了。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在深不見底的筆直儀廊中走出足足一刻鐘的功夫,但依然還沒有走出這詭異的黑暗,走在常曦身后的公輸陌有些奇怪的道:“我當初在老祖的手札上清清楚楚的看的過,這飛升儀廊只有不到兩百丈距離,按照眼下徒步速度,早該走到了才是啊。”
常曦與身旁武當山道長聽到公輸陌這般說到,腳下步子齊齊一滯,眼神頓時凜冽起來。修仙者,尤其是已經到了金丹境的境界,修仙者可謂是過目不忘,極少有可能會記錯或是記漏了什么,更別說是儀廊長短這種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眼下早已走過了兩百丈還不見盡頭,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正當公輸陌話音落下,漆黑不見五指的飛升儀廊盡頭終于出現了一道微弱亮光,證明主墓室近在眼前,眾人心中大喜著松了一口氣,不管那主墓室之中有著什么恐怖存在,總好比過這永無止境的黑暗。
常曦留給眾人的始終是一道波瀾不驚的寬厚背影,沒有人能夠看到他此時臉上浮現出的種種驚疑不定的神情。
臨近儀廊盡頭,武當山道長輕咦出聲道:“為何你們公輸世家族墓的主墓室機關青銅門和側室墓穴的一般無二?”
公輸陌下意識的搖頭道:“那怎么可能,主墓室的機關門是由黑金澆筑,遠非側室的青銅大門可比…”
只是她話音未落,映入她眼簾的確實是一扇青銅大門,當她越過佇立不前的書生身影望向青銅大門內里時,她整個人如遭雷亟,失魂落魄著松開了手中緊握的鋼刀,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骨架般跪坐在地,喃喃自語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常曦臉色鐵青,環視著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族墓側室。
他們竟然又回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