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畫面突然消散,褚峻的靈識被人強硬地驅逐出去,靈識瞬間歸位。
褚峻睜開眼睛,果然看見寧不為已經醒了過來,正抱著胳膊面色不善的盯著自己。
他忽然想起當年在浮羅秘境中和少年時期的寧乘風重逢,寧乘風當時懷里也抱了個小狼崽不肯撒手。
修真界人情冷漠,再加上他當時正被命劫困擾,對著寧乘風這么個半大的小孩其實并沒有多少耐心。
把幼崽還回去。
是它非要跟著我做我的契約獸。
無尾狼不會認主,做不了契約獸。
那我也養著它。
它父母尚在,何必使它們骨肉分離
就是這最后一句話說完,寧乘風愣了一下,才乖乖地將那只小狼崽子還了回去。
現在回想起來,褚峻只覺得舌根發苦。
“醒了”褚峻將所有的情緒都藏進了眼底,神色平靜地問他。
“嗯。”寧不為使勁捏了捏眉心,心情很糟糕。
他沒想到時跡坊當年拿著當水喝的酒,現在竟然能讓他喝醉,醉酒之后他干的那些蠢事還一件件無比清晰地印在了腦海里。
喝醉酒拋下褚峻一個人也就算了,興致勃勃地去找雪狼打架還打急眼了也勉強說得通,傻了吧唧地送褚峻東西可以暫且不提,他竟然還借著醉酒輕薄了人家寧不為痛苦地停止了回憶。
再隨便喝酒他就是個棒槌。
褚峻坐在榻上,伸手遞給了他一顆果子,“解酒的。”
寧不為接過來,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幾口將果子啃了,清了清嗓子,試探問道“我喝醉了有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褚峻眉梢微動,明知故問“什么才算出格的事”
寧不為瞇起眼睛盯著他。
褚峻面不改色,淡定自若。
寧不為從榻上起來,才發現自己上半身什么都沒穿,目光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褚峻后知后覺發現自己沒來得及給他換衣裳,正要開口解釋,就見寧不為指著自己線條流暢的腹肌意味深長道“比如把別人的衣裳給剝個精光這種出格的事情。”
寧不為隨手從納戒里拽出來一件黑色的外袍穿上,因為穿得隨意,領子敞開了大半,十分不拘小節。
褚峻掃了一眼,目光停留片刻,聲音平靜道“那倒沒有,你只是親了我一下。”
正準備瀟灑往外走的寧不為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強裝鎮定道“之前你也親過我,咱們扯平了。”
這意思就是不肯認賬了。
“寧乘風,”褚峻語氣沉了下來,“你醉著的時候將那靈契改成了什么”
寧不為愣了一下,“什么靈契”
他剛問完,模糊的畫面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的靈識在識海中醉醺醺地抱著個靈契,咬破手指往上面添了幾筆,那筆畫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