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意識到,昨晚那些事在旁人眼里有多渣
他們曾經關系那樣親近,她為了不讓他發病,直接吩咐東宮的廚房不必再做羊肉。
如今,她竟然親手賞了他一道羊肉。
怪不得她說她忘了的時候,虞明的神情那樣難以言喻。
怪不得他明明不能吃卻不敢說,醒來之后也不敢過問一個字。
他們都以為她是蓄意折磨他啊
她不禁心慌意亂,坐起身,身側即響起一喚“陛下”
她循聲側首,便見他也坐起來,神色小心,不敢再言一字。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心下五味雜陳。
他面容憔悴,眼下掛著濃重的烏青,顯然一夜都沒睡好。亦或因在她身邊,他根本就沒敢入睡。
夢中的畫面猶在眼前,她止不住地想,從前敢在東宮爬樹翻墻的一個人究竟是經歷了什么才會變得那樣善妒,殺了元君不算,連她腹中的孩子都不放過;又要受過多少苦,才會被磨成這副樣子
有那么一閃念,她覺得她多少是有些責任的。
她想起了她在現代時看的那些宮斗文。宮斗文里男尊女卑,后宮的女人們掐得死去活來,文里自然會有正派與反派之分。但若深究原因,文中的皇帝多半都不無辜,后宮那些或好或壞的人,不過都是各有無奈的犧牲品。
而現在,她是這個“皇帝”了。
虞謠沉然嘆息“昨晚的事,朕不是有意的。你別計較。”
“什么”他眼中頓生慌亂。
“羊肉的事。”她移開視線,望著錦被上的繡紋,一字字道,“朕不是有意讓你難受的。只是你已久不發病,朕當你好了,一時只想著那羊肉味道不錯,想讓你嘗嘗。”
席初心弦緊繃,摸不清她的意思。滯了滯,只垂首應道“是。”
虞謠不知還能再說什么,沉悶地下床“朕要去上朝了。”
語畢她揚音一喚,素冠旋即領著人入殿,服侍她梳洗。
早朝前的時間并不太多,虞謠忙碌起來便顧不上別的。是以她直到洗完臉才注意到席初也起來了,見她在妝臺前落座,他默不作聲地走向她。
虞謠不必問也知道他想做什么,便在他伸手的同時按住了妝臺上的木梳。
席初一怔,目光快速劃過她鏡中的臉色,又低下去,壓著不安等她發話。
虞謠聲音放輕“不需你做這些,你回啟延宮再睡一睡吧。”
席初窒息“陛下,臣侍”
“素冠。”虞謠側首,“你去送送,將醫囑與啟延宮的人說清楚。”
“諾。”素冠長揖,遂向席初一引,“貴君請。”
席初見狀,心弦終是松了三分,頷首一揖“臣告退。”
作者有話要說十點再更,最后一章存稿
明天開始隨緣更新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