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泊冬沒來由地笑了一聲,往里坐進去了一點,又和瞿新姜的腿挨近了。
見狀,瞿新姜又艱難地縮了縮腿。
“你怕我。”傅泊冬說。
瞿新姜此時覺得,聰明是一件多么好的事,至少傅泊冬有自知之明。
傅泊冬卻像是在施壓,明知道她怕,又靠近了一點,抬手輕飄飄地壓在了她的腰上,“我剛才也沒有要掐你的意思,你哭得太厲害了。”
過于柔軟的肢體總是會給人帶來綺思,傅泊冬的手按著不動。
瞿新姜抿起唇,小心翼翼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能嘗到眼淚的咸味。
桌上的紙巾被抽出了一張,唰的一聲。
隨著這聲響,瞿新姜眸光微動。
傅泊冬沒有立即把紙巾遞出去,而是靜靜地看了瞿新姜一陣。
有的人天生就是一副純潔無暇的樣子,只有哭泣和害怕時,眼會泛紅,鼻尖會染上緋色,如同瓷器一樣,更讓人想施壓,無形之中,會給人許多過于隱晦的暗示,瞿新姜便是這樣。
半分鐘后,傅泊冬才把紙巾塞進了瞿新姜半攥著的手里,“擦擦眼淚。”隨即站起身,提著包上了樓。
瞿新姜忙不迭坐起身,抓緊了手里的紙巾,緊張兮兮地看著對方上樓,生怕自己一時不注意,那人會忽然回頭。
在她的注視下,傅泊冬很突然地停住了腳步。
瞿新姜心一緊。
傅泊冬回頭問“那件裙子,你放在哪里了。”
瞿新姜緊張開口“在客房的衣簍里。”
“好。”傅泊冬又繼續往前走,“我會讓劉姨拿去洗干凈,我還要掛起來的。”
這一句話每一個字掰開都挺正常,可串在一起,竟讓瞿新姜有點呼吸不上。
瞿新姜臉上的眼淚已經干了,惦記著醫生一會要來,她又要像昨天晚上一樣,不能隨意地走動,于是攥著那張紙巾上樓,停在了傅泊冬的門前,不自然地問“我什么時候可以走”
屋子里,傅泊冬回答“你很想回到那個連交通也不便利的地方嗎。”
瞿新姜沒吭聲,怕自己忍不住會還嘴。
“”
“如果你希望,你明天就可以回去。”
瞿新姜回了客房,走進盥洗室里用清水洗臉。
鏡子里的人眼眶很紅,像是加了一層緋色的濾鏡。
瞿新姜看也不看衣簍里的裙子,自那之后,她甚至再沒有穿過藕粉色的衣服,就連相近的顏色也不會多碰。
林珍珍發來信息,問她什么時候回去。
「姜姜,你還在傅泊冬那嗎,什么時候回家」
瞿新姜不知所措地坐下,回復“她說明天就讓我回去,今天門鎖著,我走不了。”
「她有沒有對你做什么,我也有點怕她了。」林珍珍說。
瞿新姜抬起的手指一頓,過了一陣才徐徐打字。
「沒什么,她在外面的時間很長,才剛回來。」
「以前聽別人說,傅泊冬變了很多,我本來是不信的。」
「是啊,她也承認自己有病了。」
過了好一會,林珍珍發來了個疑惑的表情。
瞿新姜朝四周瞄了一眼,抬手擋住了屏幕,小心翼翼地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