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匆匆來,匆匆走,全然沒有理會站在門口顯眼至極的三越花。
隔壁手下人勤勤懇懇地稟告,說“黎副部長在下屬中風評特別好,聽說她失蹤,大伙集體出動找人,張貼啟示雖然可能沒什么用,畢竟現在街上的尋人廣告可不要太多了”
說著說著,這個冷酷的關西人難得露出一絲羨慕,“不知道黎化妝師是誰,但我猜想她一定是個極其有能力和善心的人”
關西手下絮絮叨叨,三越花經理卻始終一言不發。
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沒人知道她正在暗暗祈禱,祈求這個人緣和影響力都明顯高于三越家族的女人,從此消失在霓虹,不要再出現了。
“砰”一聲巨大、滔天的悶響,吵醒了黎覺予。
她走出貨艙來看,發現聲音出自船頭放置引擎等機械裝置的小暗室,和聲音一起出現的,還有濃郁、嗆鼻的黑煙。
“怎么了”黎覺予問水手。
“副馬達出了點毛病,不運轉了。船上還沒有熟悉操作的機械工”水手回答,緊皺眉頭。
這時,那個神神叨叨的中年男人過來了,冷笑一聲給意外下了新定義,說“就是因為我們沒把老婆子拋下,才會出現這些意外的。等著看吧,諸如此類的意外會越來越多,直到把我們這些地震幸存者都殺掉,海神才會收手”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黎覺予真的想問中年人,有沒有看過100年后的死神來了。
不然怎么會有這種幸存者必死的“先進“思想。
水手被死死活活的言論嚇到了,趕緊出聲補充道“沒有那么嚴重,不過是副馬達損壞,不會影響到貨輪前進的。”
“總之就是不好啦”男人不依不撓。
兩人唇齒交鋒,只有黎覺予看著暗室騰起的滔天黑煙,隱隱有種不安感。此時貨船行駛已經接近海峽,因為著急返航法蘭西,船長下令不停泊任何國家,專注朝著歐洲大陸前進。
黑煙的突然出現,將貨艙內的人吸引了過來。
其中就有幾個男人,好像是為了在女人面前顯擺,無所畏懼地站在黑煙旁聊天。
其中一人很自豪地說“我是和老婆一起逃出房子的,結果那女人被當作朝鮮人抓起來我看情況不對勁。趕緊就跑了,不敢繼續呆著”
“正常,夫妻同林鳥,大難各自飛嘛”另一人附和。
“夫妻“這個詞,觸動了黎覺予想念物部將司的思緒,但很快,她就用焦慮強硬壓下思想,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什么,沒能打起警戒。
究竟是什么
海上,除了病痛和拋錨,還有什么危險嗎
黎覺予一言不發,久久凝視著升騰至半空的黑煙,試圖從中得到一些預告,從而避免類似地震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
升騰的黑煙升到半空十米二十米處,打了個轉,顏色就變淡了,和空氣融合在一起。
乍一眼望過去,黑煙升騰又消失的瞬間,居然出現了類似骷髏頭的模樣,漂浮半空。
海上、黑煙、骷髏、危險這樣詭異的聯想,卻讓黎覺予這個現代人,想起了二十世紀最危險的存在,她扭頭就拉著黎母往貨艙跑,想要貢獻一床被子,將黑煙全部擋住。
可剛跑進船艙,甲板上就傳來一聲尖叫。
“天啊是海盜“
“他們在靠近,快轉舵“
這艘只有100噸載重的破舊運酒船,在海峽拐角處,碰上了宛如軍艦般巨大的海盜船,張牙舞爪的海盜旗不是美洲骷髏的形狀,而是兩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