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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媽媽媽
媽這一個字,在腦海中不斷回響,造成的暴擊傷害以噸為單位衡量。
陸忱當場雙眼失去焦距,進入了自閉模式,連剩下兩個湯圓怎么進得肚都忘了。
吃過了湯圓,被小叔叔敲了一下額頭,說“發什么呆,你先去洗澡,我把桌子收了。”
雖然阿姨每天都會定時來,但陸老板是沒法容忍桌子臟兮兮過夜的,但凡桌子上有個杯子沒洗,他就能瞪著眼睛惦記一晚上。
陸忱渾渾噩噩應了一聲,半晌目光恢復了焦距,卻木頭樁子似的,動也沒動。
寧晃站起來收整桌子,端起兩個碗來,斜斜看他一眼“怎么”
陸忱咳嗽了一聲,手輕輕按住自家小叔叔的手腕。
變回來了。
就是說
“要不要一起。”陸忱輕聲說。
寧晃懶洋洋看他“陸忱,你也不怕我洗一半變回來,當場給你撅了。”
一時撅了倒不要緊,他以后還要用的。
就他十八歲那個臭脾氣,天天在酒吧打工,錢沒賺多少、狂蜂浪蝶招了一屁股,色胚不知道打過多少個,隔陣子就要混酒吧。
陸老板真敢做點什么,別說像媽了,像什么都不管用。
陸老板那玩意又不是消耗品,還能按個假肢上去么。
陸忱被他說得默然片刻小叔叔失憶之下不是干不出來。
松了手,猶不甘心,眼底透出一絲委屈來。
寧晃便端著碗筷清干凈,放進洗碗機,嘴上幸災樂禍“你就好好努力吧,什么時候到我失憶也不會給你撅了,應該就可以了。”
讓他忽悠他忽悠得那么起勁兒,可見出來混都是遲早要還的。
又嘲笑他“洗久一點也沒關系,我都可以當成沒聽見。”
卻冷不防被從身后抱住了。
吻在頸側,依舊是熟悉的溫柔,懷抱卻有些兇惡的意味,恨不得把他嵌在手臂之間。
他頸側酥得厲害,嘴唇動了動,到底是沒說什么。
陸忱的眼底仿佛有漩渦似的,幾乎要把人吸進去,潮汐翻涌了許久,也只是咬了他耳垂一口。
寧晃被激了一下,半晌說,洗你的去。
心想他就是變小一陣子,又不是要死了,怎么洗個澡,都這么黏糊了。
等人走了,低頭時一縷碎發落在耳邊。
他伸手別到耳后,才發現自己耳根已經火燒火燎地熱了起來。
連帶著嘴角也不知為什么翹了起來。
陌生的,生澀的,萌動的心思,在一點一點冒出芽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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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兩人都匆匆洗了澡,趕在天亮之前上了床。
的確也是累了,寧晃摟緊了陸忱的腰,閉上眼睛。
腦子就散了。
迷迷糊糊想起他變小前一陣的事兒了。
應該也是休息日的演出,演出結束,他跟陸忱兩個人,在街邊小攤吃湯圓。
甜酒,桂花醬。
口味都一模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著學的。
陸忱總有不少話跟他說,他習慣沉默多一些,偶爾開口,卻說讓陸忱忙就不用來看他,他又不是不回家。
陸忱垂眸不說話。
他皺起眉問“怎么不高興了”
陸忱溫聲說“沒有。”
他在感情上,是很別扭、渾身帶刺的一個人,就格外擔心自己把柔軟的陸忱刺走。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想來就來,我是怕你辛苦。”
陸忱這才眉宇舒展開,笑著說“不辛苦的。”
湯圓吃完,他拉上口罩,起身結了賬,陸忱早就習慣了不跟他搶。
車停在了另一條馬路,他跟他肩膀隔了不遠不近的距離,就這樣慢悠悠走過去。
陸忱絮絮跟他說公司的事兒。
說他給公司定做了一個吉祥物,是只小刺猬。
說著說著。
手背碰著了手背。
陸忱的話就停了停。
也許是想握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