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時,都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的痛苦。
但再精湛的演技,也不可能瞞住陳詞。
“傅天河。”他出聲叫住aha,“我們說好,你不會再瞞著我的。”
傅天河習慣性地向揚起唇角,想要告訴陳詞沒事,旋極反應過來,眼前的少年已然是他能夠托付全部信任的人。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突然變得有點嚴重。”傅天河如實說道。
那股異常已經從胸口流竄到了腹部,刺激著太陽神經叢,并向著喉嚨口進發,也許過不了多久,他每一次說話,都會讓氣管和聲帶被堅硬物質切割。
明明九月才給過他一個吻,卻根本沒起到該有的壓制作用。
“啊,給你這個。”陳念趕忙小跑過來,他翻著陳詞的包,從最內側的兜里摸出一支塑料管。
管中裝著深紅色的液體,已經被凍上了。
沙弗萊也來到旁邊,他掏出加熱器,抓了幾把雪進去,將試管水浴加熱,凍結的鮮血慢慢融化。
陳念“我哥和我臨走之前都取了一點點血備用,你先試試用了能不能奏效。”
傅天河從沙弗萊手中接過解凍的試管。
里面裝著兩兄弟的血液,原本自己就從九月那里獲得了許多,還害得他割開手掌鮮血,如今又要讓九月的弟弟幫忙。
“不必內疚。”沙弗萊道,“我們所做的這些并非單純為你,還有其他更多人,等待著能夠治愈ashes的方法。”
傅天河點頭,不再耽擱,他打開試管,將里面的血喝了下去。
陳詞和陳念各自了三小支試管的血,傅天河喝的這一支是陳詞的。
雖然兄弟倆有著氣味完全相同的信息素,但作為同他們最為親近的aha,無論傅天河還是沙弗萊,都能夠在第一時間精準辨認出來。
腥甜而溫熱的鮮血入腹,無論癢還是疼,都得到了有效的壓制。
陳詞又遞給傅天河水杯,讓他漱漱口。
傅天河將漱口水吐到地上,積雪立刻被染上稀釋過的鮮紅,又因熱量無聲融化。
“好了,我們快點出發吧。”
陳詞卻道“你在我前面走。”
傅天河總感覺很不好意思,但面對陳詞嚴肅認真的眼神,沒多說廢話,乖乖地成為了隊伍的第三名。
這樣陳詞就能時刻注意著傅天河的身影了。
在意識到月光外壁嚴格密封之時,眾人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許他們沿著月光的外圍走上一圈,都不一定能找到進入其中的通道。
但興許是上天眷顧,來到格陵蘭冰雪高原的第二天下午四點,沙弗萊在最前方探知的精神力突然察覺到了異常。
在這個到處充斥著不規則封閉結構的地方,他竟然探到了類似于門的存在。
同一時間,陳詞也發現了。
這一訊息比任何功能飲料還有效,原本已經消耗大半,就要見底的體力條立刻恢復到滿,四人打了雞血般,行進的步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
沙弗萊率先繞過凸起的外墻,看到了那鑲嵌在外壁上的金屬大門。
這是一扇造型相當標致的大門,標致到搭眼一看,就知道它絕對是被誰設計好的。
金屬整體呈現出鉛灰色,左右兩扇嚴絲合縫的對在一起,中間的門縫細微到連頭發絲都探不進去,它的下半部已然被風雪掩埋,從外露的形態推測,整扇門應該足夠五米高,被埋住了兩米。
坍塌已久的信標上竟然能夠出現這樣的門型結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巧合。
陳念驚訝地哇了一聲,他一步步走到門前,仔細觀察著情況。
門上刻有繁復的花紋,紋路足夠一指深,可見門究竟有多厚,花紋有著半月形的輪廓,左右兩側聚合起來,就形成了一輪滾圓的月亮。
如同一張青白的對稱面孔,冷峻又嚴厲。
至于為什么是月亮而非太陽,或者說其它物什,陳念也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