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車夫,劉騰和身邊的手下,都傻愣愣的看著馬車的背影。
緩了緩,劉騰趕緊叫道“愣著干什么追啊追上去”
那馬車上面,可還有比他命更重要的東西呢。
車夫捂著自己的大腿朝這邊顛簸走來,看著這些大漢一個個騎馬去追,收回目光望向劉騰“大人,是個女童”
“什么女童”劉騰皺眉道,“你是說,是個女童搶走了馬車”
“對”
“啪”劉騰揚起手腕就朝車夫扇了過去,“這深山荒村,哪來的女童要真是女童,連個女童都能搶走你的馬車,那還留你干什么用,干什么用”
馬車在水路上一路狂奔,泥水飛濺。
前路暗沉,狂風大作,但這邊的山道出去后,遠處終于變得開闊,東邊山腳下立著一座十里長亭。
夏昭衣勒馬,用袖子里面的木錐子一左一右,同時在兩個馬臀上面狠狠的一刺,而后飛快跳下馬車。
吃痛的馬臀大叫著朝山坡下跑去,夏昭衣滾在地上,摸著被磨疼了的胳膊爬起,隱入一旁的叢林里。
大概過去半盞茶的功夫,那些大漢們駕著馬追上來了,馬蹄踏水,動靜極大的朝下坡追去。
待他們離開,夏昭衣才起身,轉身朝原路回去。
走了很久,前邊傳來叫罵聲。
“快點你給我快點”
“磨磨蹭蹭的快點”
夏昭衣再一次躲了起來。
劉騰騎在馬上,一個大漢在前面牽馬。車夫騎在另外一個大漢的馬上,因為雙騎比較重,那匹馬走在最后。
五匹馬,七個人,走的已經不算慢了。
隨著他們走近,火光也被帶來。
夏昭衣看了他們一眼,垂下頭,將自己隱匿藏好。
待人遠去,又過許久,她才從草叢里面出來,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剛才這人說話,似乎是京城的口音。
如果是的話,那么他們要不要渡河的
罷了,夏昭衣收回目光,搶別人的東西,到底不得行,何況這些人的東西,就算是送上來的,她也不稀得要。
原路回去,走了良久,從那邊的陡坡爬上去后,遠遠看到一個高大人影朝著下坡和河道張望。
夏昭衣走過去,開口說道“在等我嗎”
支長樂嚇了跳,忙回過頭來,一見是她,大喜“阿梨”
“阿嚏”夏昭衣忽然打了個噴嚏。
“哎呀,你著涼了吧”支長樂忙過來,“走走走,快回去吧”
夏昭衣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從懷里面摸出濕嗒嗒的帕子,擰干后在小鼻頭上一擦,說道“他們應該不會回來了,讓大家不用躲了,生火燒水吧。”
“好”支長樂應道,回頭看向身后一直坐在那邊的大漢,“你去說一聲唄”
大漢皺了下眉,略有些兇相的眼睛看了支長樂一眼,到底是起身走了。
夏昭衣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邊笑道“你還使喚上人了呢。”
“你去哪里啊”支長樂跟著她。
“捉魚啊,不然吃什么。”
支長樂一聽,下意識伸手揪住她的后襟,夏昭衣的小身板頓時被定在了那邊,喉嚨還被衣衫給卡了下。
“咳咳”夏昭衣抬手揉著發癢難受的脖子。
支長樂忙松手“不行啊阿梨,你病了呢,別吹風了,咱回去吧”
夏昭衣郁悶的抬頭看著他,還在揉脖子“一點小風寒,病了就病了,熬點魚湯才暖胃啊。”
說完回頭,繼續往下面走去。
到了河道旁,她非常熟練的又捋起袖子,整個人趴在地上,雙手在水里面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