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目前毫無掩飾跟偽裝的情況,那月倒是不慌不忙,又沒人證明他現在這張臉就一定要是真的,在撕下赤司征臣那張面具的時候那月就已經想好了對策,他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那月平時出任務的時候基本不會進行易容,最多就是戴上口罩稍微掩蓋一下太過顯眼的外貌,要是不早點解決掉這個問題,以后難道要他跟降谷零一起出去的時候都要戴層嗎那樣的話刻意把卡路亞的形象往a身上靠的舉動不就沒意義了。
直到真的跨過拐角,久違地以最真實的模樣站到友人面前后,他也算是卡殼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垂著眼睛去看眼前黑洞洞的槍口,緊接著若無其事地抬起手跟來人打招呼。
各奔東西
分別不意味永別,你們會踏上各自的旅途,或許某天還能在一條岔路口碰面,然后灑脫的笑著揮手說“我的朋友,好久不見”
這是畢業的時候那月解鎖的那個成就,目前的情況看來,確實是很應景。
唯一可惜的就是在降谷零眼中,卡路亞不是也不可能成為他的朋友,哪怕裝得再貼近他都不會錯認,因為死人是無可替代的,恰巧,那月決定利用的就是好友的這種心態。
不過他們還真的是各奔東西了啊。
那月簡單收拾了一下心情,雖說最開始是他自己想著要讓好友們長痛不如短痛,才決定演這樣一層又一層的劇本,決定與填滿他七年空白的好友相見不相識,可真的面臨這種被直接否認身份的情況,那月的理智是很滿意由他親手操控得到的結果,情感卻還沒能完全接受。
但一切都是為了他的目標,為了「無人身亡」。
那月知道降谷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臉上,也知道對方是在尋找他易容的痕跡,心中嘆了一口氣,干脆利落地探手抓住金發青年的手腕,牽引著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脖頸上,把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青年手中。
“要試試嗎”那月笑意盈盈,故意讓降谷零的指尖壓在自己的頸動脈上,就好像連心臟都置于他的手掌下搏動,“來看看我是不是活著的,來分清我們兩個人。”
“你只要稍微用點力,我就會被你殺死了哦,怎么樣,要試試嗎”
降谷零不可置信地看著跟自己基本在一個高度的黑發青年,這張臉、這個聲音簡直就像是他的好友在對他說殺死我,難不成他現在真的在做什么詭異的噩夢
公安臥底下意識就要收回手,卻不小心用了點勁,頸部遭到壓迫的青年頓時就從唇邊溢出了一連串的咳嗽,而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松開對降谷零手腕的禁錮。
多么可笑的事情,降谷零此刻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十分荒謬。
他隔著一層紗質的繃帶,清楚感受到了有力的脈搏跟卡路亞的肌膚溫度,這個冷心冷肺的家伙居然也有溫熱的血液嗎為什么卡路亞活著,他的好友,他們的aka卻長眠地下
為什么死的不是罪犯,而是
降谷零深呼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自己的想法過激也過界了,而且如果這就是卡路亞刺激他所想要看到的,那么他確實已經失敗了。
指尖莫名觸碰到了一層質感奇怪的東西,降谷零愣了幾秒,看得赤江那月頓感好笑,他這才牽引著好友的手緩慢上移,切實地讓對方摸到他事先準備好的那個對策。
“能力出眾的情報人員波本,肯定知道我跟貝爾摩德一樣都很擅長易容吧,”他似乎在故意用半真半假的話引導公安往某個方面聯想,“你覺得這張臉是我真正的面容嗎”
降谷零有在以前的任務中被貝爾摩德易容過,他當然知道這個觸感就是易容面具了,也知道卡路亞不過是在偽裝成警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