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水紅在石川慘綠色的眼前眨了眨,像有人朝靜止的水潭里丟了塊石頭,在他面前蕩開了一圈圈波紋。
“我教過你的,很多次,”他的那月大人輕聲對他說,“在我身邊時,要學會做一條懂得什么時候收回獠牙的乖狗狗才行,我不喜歡太有自主意愿的狗,你還沒明白嗎”
那月大人知道他在暗地里做的那些小動作了,石川啄木的腦中只剩下這句話。
在自己加入港口afia,以及后來正式成為干部的直屬部下之時,那位看上去無害的少年上司就狀似隨口對他提醒過。
「我不需要越界的部下,」被無數人恐懼的紅色惡魔用平靜的口吻說,「在afia里,越界就等同于背叛,你還沒明白嗎」
你還沒明白嗎,石川啄木他恍然大悟,在心中自問自答。不,你明白那月大人要做什么了。
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冰冷非常的那張臉緩慢地貼在了石川啄木的右臉頰上,動作的執行者輕柔地對他貼了三次,最后抬手環住他的肩膀。
黑發青年將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就在他的耳邊笑著說道“既然已經明白了,那么,就去死吧,一。”
石川啄木曾經不叫這個名字,他叫石川一,也曾經只是他眼中沒有活著的資格的,普通人。
撲哧一聲,鋒利的刀刃割開單薄的衣服布料,輕而易舉地從后方被送入這人的胸膛,石川啄木沒有反抗,綠眼睛以極快的速度灰暗了下去。
“順便,我也不喜歡綠色。”
afia的親吻可不一定全是好事情。那月垂著眼注視著棕發青年的身形在懷里像崩潰的數據那樣炸開消散,若無其事地又收回了那把從老師身上順過來的匕首。
哪怕僅僅是貼面禮,這也是個由他這位不倫不類的afia首領給出的死亡之吻,代表著緘默與死亡的,給予背叛者的禮物。
“我可不記得有教過你這個東西”
那月笑瞇瞇地轉身,背著手看向老師“是嗎不過,我是個記仇的人,說過要報復他,就會做到嘛。”
話是這么說,那月本來也沒打算在這里殺了石川,把他送回橫濱,這個笨蛋部下在他計劃里還有點用處,誰讓老師提早把這家伙叫了過來,這里又沒外人,天時地利人和,他不動手都有點說不過去吧
石川啄木是個愿意把靈魂都為他獻上的部下,但要那月說,他不在乎,那樣扭曲的情感對他來說有什么益處嗎要是留著石川啄木,在后續的計劃里一旦東京亂起來,這家伙對他真正在乎的人們動手的可能性是
百分之百。
他不會給其他人留下這個隱形炸彈,尤其是在這枚炸彈已經在上個周目里奪走他的好友的生命的前提下。
“哎呀,忘記跟他說了。”那月忽然露出苦惱的表情。
太宰治挑眉,感興趣地問“什么”
“我的新部下可比你優秀多了哦,啄木君。”
在太宰治注視下,他的弟子如此欠揍地說道。
還是不要告訴小紅,剛才的對話有他那群好朋友們在后面聽著了吧。太宰治接近憐憫地想,誰讓這孩子剛才故意對他打了直球,也不能怪老師同樣報復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