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發警官抓著墨鏡的手指一下子捏緊,鏡架發出凄慘的吱呀聲,他的神情一下就沉了下來,好像再聽萩原多說一句瘋話就會一拳掄上來的模樣“我說過的,hagi,他已經死了”
“不對,你明明和我一樣覺得小那月沒有死,”萩原研二冷靜地指出,“你只是害怕了,小陣平。”
害怕什么當然是害怕美夢成空,害怕最后的一點希望也被戳破,所以寧愿在也許是虛假的世界里,抓住那點希望生活。
“可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可他松田陣平不應該是這樣認命的、膽小到不敢承認自己仍對好友的生命抱有幻想的人。
松田是被那月戲稱為直覺系動物的存在,他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可他又因為那些夢,因為那件西裝,突如其來地畏懼了。
而敢去賭一把的萩原研二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地對他說“你愿意相信我嗎,小陣平,他也許還沒死。”
萩原語速不算快地解釋了一下自己跟諾亞方舟決定做的事情,再講述他的實際操作。
“我給鑒識課負責處理小那月當時身體的同事打了電話確認,對方的反應很奇怪,”半長發青年蹙著眉,“他告訴我,小那月的呼吸道內沒有燒傷跟炭末,你應該知道這代表什么吧”
松田陣平呼吸一窒,隨即不敢相信地抬頭“這代表那具尸體是死后才被丟進火場的,而不是在火場中死亡的”
赤江那月是高空墜落而死,但在他墜落的過程中顯然已經有火焰跟煙灰燎到了他的身上,所以無論如何那個人的身上絕對會存在內部燒傷。
“這么重要的消息為什么”松田陣平咬著后槽牙還沒說什么話,萩原就搖了搖頭。
“這就是為什么我說奇怪了,”萩原抿唇,“我反問的時候,那位警員居然還是一副沒發現這份報告出問題的模樣,就算我明確地指出這點,他也對此很茫然。”
好像被誰催眠了。兩人都腦海里第一時間跳出這個詞,因為這就是那位好友從不瞞著他們使用的作弊能力。
“不行,僅僅是這個還不夠,”松田沉思幾秒后堅定地搖頭,“這個沒辦法說服我,萩。”
“那如果我說,尸體上沒有我們分別看到過的兩道疤呢,”萩原研二看著幼馴染的眼睛,語氣有些疲憊,又帶著慶幸,“那具尸體上并沒有脖頸的刀傷,沒有胸口的槍洞。”
沒有他們在夢里和現實都看到過的傷痕,萩原記得自己看到過那個仿佛洞穿整個人的槍口,松田則記得在崖邊一瞥而過的脖頸上的疤痕。
這些都沒有出現在那具尸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