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是沒辦法,如今兩人在一塊兒,沒道理謝重錦還要忍。
何況
陸雪朝并不恥于承認,他自己也是有需求的。
陸雪朝外表是難以采摘的高嶺之花,內里是高不可攀的高嶺本身,讓人很難想象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物也會有沉湎于情欲的時候。但這么多個世界過下來,早被謝重錦按在神壇上,嘗盡了花朵芬芳,看慣了高嶺折腰。
他對旁人依然冷淡、神圣、懶倦,唯獨對謝重錦是例外。
謝重錦看他片刻,把陸雪朝的手放了下去“不可以。”
陸雪朝“”
謝重錦認認真真道“本就淋了雨,現在沒病,再折騰真病了怎么辦今夜好好休息,我不碰你。”
他可以因為愛意而掌控自己的欲念。
陸雪朝“”
他看到謝重錦語氣里的鄭重與眼底的珍愛,卻并不為此感到甜蜜。
陸雪朝覺得自己在謝重錦眼里,好像真是個易碎的瓷娃娃。走幾步路會累得喘氣,淋幾滴雨會一病不起。
雖然曾經確實是這樣,大概是小時候弱不禁風給人的印象太深,但多年精心調養下來,那么多價值連城的藥灌下去,他現在的身子骨至多是不能飛檐走壁,也跟常人差不多康健,不至于動輒就生病。那些以為他不堪一擊、弱不勝衣的錯覺,某種程度上是杞人憂天、無病呻吟。
謝重錦過于憂心,大抵是保護欲作祟,無限放大了陸雪朝的脆弱易碎,事無巨細地照顧他。
陸雪朝知道謝重錦愛他,這愛意本是一個少年最純粹熱忱的真心,因前世種種原因,又摻雜了病態的保護欲。與起說是怕他生病,不如說謝重錦才是生病的那個。
失而復得后過于小心翼翼的珍重,過于克制而謹慎的愛,對謝重錦的精神其實是一種負擔。一旦陸雪朝出任何意外,謝重錦都會瞬間崩潰。
謝重錦可以保護他,但不能這樣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保護他。
陸雪朝不希望謝重錦對他的愛,會傷害到謝重錦自身。
他也愛謝重錦,他不喜歡這樣,不會覺得享受。
陸雪朝說“不會生病的,我沒那么嬌弱。”
謝重錦依然堅決“清疏,聽話。”
陸雪朝“如果我不想聽呢”
謝重錦還想拒絕,陸雪朝輕輕靠在他胸膛上,環住他的腰,似乎生了氣“我可不是為了你。”
“是我想要。”
“你這有頭無尾的鬧得我難受,還讓我好好休息,是不是太過分了”
陸雪朝語氣無辜而控訴,仿佛在責怪今日明明是他先挑起的火,卻不負責撲滅,害他現在這樣難受。
謝重錦“”
他不想的。
可是清疏主動,還說他難受。
這讓他怎么舍得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