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檀嘟噥道“什么皇親貴胄,肯定是扯謊騙人的。不想讓你兒子多受罪,就別瞎找人給他治,除非”
“除非什么姑娘莫不是有奇方”唐氏登時緊張起來。
沃檀癟了下嘴,下頜收出一片核桃褶來“沒什么。”
已然說漏了嘴,無頭蒼蠅似的唐氏哪里肯作罷。
她曲下膝,撲嗵一聲跪在沃檀跟前“姑娘若有法子治好我兒眼疾,我愿傾盡所有,余生亦甘為姑娘當牛做馬”
“想得美,怕是治好他的眼,我命沒了。”沃檀只嘀咕了這么句話,便拉著景昭走了。
等回到小院后,她才想起自己原本是打算去看兄長的,便與景昭打了聲招呼,即甩手離開。
到天番堂時已近日暮,沃南卻仍在處理堂務。他聲音干澀疲態隱隱,怎么看都是氣血不濟的模樣。
見兄長帶病操勞,沃檀眉棱棱著“這么不顧自己身子,阿兄也太賣命了。”
“我無事的,你別擔心。”沃南笑著慰藉道“門主昨日又賞了好些珍藥給我,服食過后傷勢好許多了,想來很快便能痊愈。”
沃檀如何不知這話是在哄自己。
她方才看過阿兄的脈案,受的傷比她想象的要重,那天要不是救治及時,恐怕命都沒了。
沃檀雖不是什么愛哭的人,但嫡親的相依為命的兄長傷成這樣,她怎么會不扯心扯肺。甚至因為這個,她更是重發幾遍暗誓,定要殺了那九王爺泄恨。
沃南動了動,欠身要取茶盞,沃檀連忙幫著遞去他手邊。
待沃南喝過茶,她這才開腔問“阿兄,你說要多少錢,門主會開恩放咱們走”
猝然聽得這話,沃南頭個反應便是張目尋脧,待確認沒被外人聽見后,他這才摁住傷處與沃檀低聲“怎么想這些莫要胡說,給人聽見還道你有叛離之心。”
“可阿兄的任務一回比一回兇險,不定哪天就沒命了”沃檀鼻頭發酸“我不想阿兄有事,更不想看到阿兄再受這樣重的傷。我攢了些銀子的,等足夠多了,我就去求門主。”
雖有些哭笑不得,但聽了胞妹這般窩心的話,沃南慣來冷硬的面龐釋出幾分柔色“好了別說傻話。除非叛出,六幺門人永不離教,怎會因為銀兩放人”
沃檀鼻子縱起紋縷,折疊著急巴巴的切盼“六幺門替陳府做事不也是為了錢么如果咱們能給筆大的,說不定就可以脫身呢”
這是發犟進了死胡同,沃南笑著謂嘆一聲,繼而又想到些什么。
他目光浮動,佯作不經意地轉移話頭道“我聽說杜堂主已然派了旁人去接替你,那陳府便也不用去了。近來有個尋人的差使在泉州,那地方吃食繁多又可以游玩,你若想去,我與杜堂主打聲招呼。”
后頭說的話沃檀沒有入耳,她全幅注意力,都集中在陳府之上。
沃南不曾察覺,仍在兀自說著泉州尋人的輕松差使,想將胞妹安排過去。
沃檀一聲不吭,在定定地望了兄長半晌后,還是脫口問道“阿兄,你有沒有事情瞞我”
作者有話要說哪個在吃醋太不抗造了,這才哪兒到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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