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承祖本能地感覺到那并不是真實存在顏色,而是某種某種只存在于他大腦中奇妙色彩
大片大片殷紅在墻壁上綻放,仿佛潑灑上去血跡。
一雙白皙手臂從墻壁中探出。
接著是雙肩和軀體。
最后是面孔。
一個白色、散發著淡淡微光女鬼飄浮在錢承祖面前,用悲傷眼神看著他。
她很年輕,不到三十歲模樣。錢承祖模模糊糊地想起,媽媽離開她時差不多應該是這個年紀。但她當時太小了,對媽媽記憶已經非常模糊了。爸爸燒掉了所有照片,所以她連自己親生母親相貌記不起來。
可現在她知道了。原來媽媽是這般相貌。她原來長得比較像媽媽啊。
“媽”錢承祖顫抖地喚道。
女人一言不發,只是用哀戚而悲憫眼神注視著面前人。
她那珍珠白胳膊上布滿了一道道暗色淤傷,嘴角也沾著血跡。她是因何原因而死,答案不言而喻。
“為什么她不說話”錢承祖緊張地問樂祈年。
“她在陽世徘徊太久,靈體稀薄,已經無法說話了。”樂祈年觀察著亡靈。
除非身懷強大怨念,或是身處于天造地設聚陰之地,否則亡靈在陽世待得越久,力量就會越衰弱,若是不早早去往生輪回,最終等待他們只有魂飛魄散下場。
錢承祖母親亡靈能在陽世待到今天,說明肯定有一股強大意志支撐著她。但那并非對血債血償渴望,否則她肯定會化作厲鬼,擾得錢家不得安寧。
不,支撐她不是怨恨,而是另一種渴望,另一種執念
她飄到錢承祖面前,抬起一只手放在她臉頰上,像是在撫摸一般。
一人一鬼就這樣對視良久。女人垂下手臂,轉向樂祈年,朝他欠了欠身,像是表示謝意。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樂祈年說,“殺害你人自有陽世陰世法律去制裁他。你安心往生去吧。”
女人依依不舍地望了錢承祖一眼,露出一個淡淡笑容,散發著幽光身影逐漸消失,仿佛冰澌雪融。
誰是通靈王節目組幾乎是和警察、救護車一起趕到。導演簡亦道跳下轉播車,沖到小羅面前,探了探胖小伙鼻息。
還好還好,他還活著。要是再鬧出人命,他們這檔節目就連停播整頓機會都沒了,會直接被全網封殺
小羅被抬上了救護車。劫匪手腕上則多了一副銀手鐲。樂祈年將地下室藏有尸體一事原原本本告知警察,后者表情簡直就像世界名畫吶喊一樣精彩。
“那個能請你們來做一下筆錄嗎”警察面對樂祈年語氣都變得小心翼翼。
“我們真人秀尚未結束,等結束了就來做筆錄。”樂祈年客客氣氣說。
不知警察,連君修言都驚呆了。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真人秀”君修言真想撬開這家伙頭蓋骨,瞧瞧他小腦瓜里究竟裝了些什么。
樂祈年奇怪地看著他“畢竟是比賽啊,不善始善終怎么行”
畢竟,那可是一億津巴布韋幣呢
說完樂祈年就拉著君修言走出金墨軒。簡亦道也懵了,不知道是該下令節目終止,還是由著他們繼續播出。
助理將手中iad遞給他“導演,您看直播間人數”
簡亦道眼睛在看到人數時驟然瞪大。這這人氣比他們第二期節目巔峰期還高啊
他當機立斷“攝像師跟上”
小羅因為受傷不得不暫時退場,于是官方主屏攝像師扛著攝像機飛快地追上樂祈年和君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