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秋黎的嘴唇顫了顫,“我不怕亡靈,我是怕怕我演不好,不能讓閻導滿意。他生起氣來肯定很恐怖。”
“閻導也沒你想象的那么恐怖。”樂祈年忍不住為閻煜說話,“你還記得我們幾個一起吃午飯那回嗎閻導的便當是超可愛小貓呢。我們那么笑他他都沒生氣。他就是嚴格了一點兒,其實人挺隨和的。”
“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秋黎的神色平復了一些,“嗯,下午我們再拍一回,我一定努力演好。”
樂祈年眨眨眼,忽然感到一陣奇妙的違和感。是什么呢
白勝拿著筷子和礦泉水回來了。三個人一起啃完盒飯,秋黎借口去方便一下,回了趟別墅,回來時整個人氣色都精神了許多。她自信十足地朝樂祈年一笑,那個演技超群的秋黎仿佛又回來了。
“小樂,下午還要拜托你啦”
樂祈年懵懂地點點頭,那股違和感瞬間更強烈了。
下午的拍攝開始后,秋黎的狀態果然恢復了正常。之前怎么也演不好的這場戲,這次一條就過了。當她一邊抽噎,一邊用哭腔咒罵殺人狂魔時,就連對表演一竅不通的圍觀村民都被她的演技所震懾。如果旁邊沒有攝像機,他們或許會把這幅光景當作真正的“殺人狂魔追殺弱女子”,差點兒就和君修言一樣抓起石頭就往殺人狂魔頭上砸去了。
一場戲演完,樂祈年松了口氣。接下來的戲是秋黎橫尸林中,白勝所扮演的警察前來驗尸的場景。沒殺人狂魔什么事了,樂祈年也能安心退場了。
他一邊活動肩膀關節一邊走向圍觀人群,尋找君修言和文森佐的身影。雖然斧頭只是道具,但他來來回回揮舞那么多次,手臂還是有點兒酸。
君修言和文森佐正蹲在一棵樹后,嘰嘰咕咕地商量著什么。忽然,一道黑影落在他們身上,遮蔽了光線。君修言一抬頭就看見一名黑衣蒙面的男子拎著斧頭,居高臨下地俯瞰他,冷厲的目光如同一柄冰冷的長劍釘在他身上。
他倒抽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尋找石頭,接著反應過來媽的那不是樂祈年嗎
“干嘛嚇人”他抓起一抔泥土朝樂祈年身上丟去。
樂祈年憋著笑,摘下防毒面具。“你們不會一直在旁邊圍觀到現在吧”他叉著腰問兩人,“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們還在參加比賽”
“呵,某個沉迷演戲的人好意思說我們”君修言冷笑。
“我那是迫不得已。你們呢”
“我看你就是想跟那個帥導演多處一會兒。”君修言撇撇嘴。
“哈”什么跟什么啊樂祈年心想。閻煜是挺帥的,但他哪里是為了跟閻煜多處一會兒才去演戲的。他想跟閻煜處,那有的是時間,還在乎這么一小會兒嗎
文森佐說“我們沒閑著。我們做了很多調查呢。”
“哦。那你調查出什么了嗎”
文森佐詭秘地一笑“那當然。那些送飯過來的村民可是告訴了我們不少有用的信息呢”
樂祈年來了興致,跟他倆蹲到一塊兒。“關于高紅鶴家的靈異事件”
文森佐頷首。“那些村民聽說我們住在高紅鶴家里,一個個眼神都很奇怪,還問我們”
“你們住在東邊的那棟墅里”送飯來的幾名大媽驚奇地打量著文森佐。山里人還是頭一回見到活生生的外國人,直把他當成珍禽異獸一般。
一聽說外國友人想打聽高紅鶴家的事兒,大媽們紛紛發揚國際主義精神,七嘴八舌地將自己所知的信息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
“那棟宅子里有不干凈的東西哦”大媽煞有介事道,“里面死過人好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