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國公起來吧。”沈醇垂目看著他說道。
“翊王,此事的確是老臣所為,與陛下無關”姚國公老淚縱橫道。
“既然如此,摘去姚國公的國公之位,貶為庶人,回鄉養老去吧。”沈醇說道。
姚國公的頭磕到了一半頓住,本以為性命不保,卻不想如此的峰回路轉,一時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沈醇話音落,已有侍衛上前拿過了姚國公的帽子,將人攙扶著扶了出去。
“太后壽宴,血腥之事實在不該。”沈醇開口道,“東西都清理出去,諸位想來也無心思飲酒,都回去吧。”
得此令,諸位大臣連忙起身,紛紛告辭,仿佛有惡鬼索命一般匆匆離開。
殿中的黑衣人與侍衛早已退了個干凈,血跡被打掃清理,宮宴菜品被撤走,即便是剩下的宮人,也不敢輕易靠近此處。
沈醇看向了高座上的太后道“太后今日應該累了,早些回去安歇吧。”
“翊王,陛下他”太后試圖開口。
沈醇笑道“陛下也回去吧。”
鳳飛白以為他遣散眾人有話要說,卻不想只是如此。
他滿腔的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只能攙扶著太后離開。
大殿皆靜,沈醇從御桌上執了一壺酒,坐在了座椅之上,微微仰頭,酒水傾瀉入口中。
宿主,小皇帝并沒有殺你的意思,是姚國公偷偷改了命令。521說道。
雖然宿主總說不愛養崽,可是親手養大的孩子要殺他,一定還是很難過的。
一想到宿主難過,它都要難過了。
嗯,我知道。沈醇輕笑了一聲道。
嗯521滿是疑惑。
他喜歡我。沈醇笑了兩聲,悠悠道,我竟是今日才看出來。
以往小皇帝看他總是仰慕居多,慕強本是人類本能,沈醇并不引以為意,他雖喜歡男性,喜歡的也是成年男性,并不曾留意一個小不點的心思。
今日他險些被刺時小皇帝的焦急和擔憂溢于言表,才讓他察覺了這份心思。
您不難過啊521問道。
是我逼他走這一步的,有什么好難過的。沈醇飲完了一壺酒道,可惜手法還是稚嫩。
酒壺落地,在地毯上輕輕轉動,沈醇起身朝著宮外走去,梁文棟在殿外扶著道“元帥,今日要怎么處理蠻族也就算了,那狗皇帝”
沈醇瞟了他一眼,梁文棟連忙改口道“陛下也太忘恩負義了。”
“回府閉門謝客,把奏折都給陛下送去,事無巨細,且讓他們懸心幾日吧。”沈醇踏上了馬車道,“本王也正好休息幾日。”
昨晚宮變并未成功,卻仍然讓群臣肝膽俱裂,此事當晚未有結果,本以為第二日會有決斷,卻不想上朝時,翊王稱病并未上朝,只留帝王居于其上。
朝堂議事時氣氛有幾分低迷,但天下之事繁多,總有事可議,只是少了沈醇在,就好像整個朝堂都失去了主心骨一樣。
一件事有多番言論,人人都有理,鳳飛白以往看沈醇處理事情覺得簡單,輪到自己時卻有些拿不定主意,重要的事情皆是只能押后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