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云夢心頭一窒,腦中閃過許多念頭,最終全是他布滿猙獰血痂的手背“誰,誰抓的”
還能是誰呢
問出來的這一刻,喬云夢心里就有了答案。頓時,心里酸澀不已。
她不過是不小心之下抓了他一記,他就這么恨她。傅時音呢她把他抓成這樣,可他依然待她如珠如寶
“牧月霖你混蛋”她忍無可忍,眼淚瞬間涌出,掉頭跑了。
牧月霖按著傷口,氣得一張俊臉都猙獰了,卻狠狠瞪了她一眼,沒有去追,而是找護士處理傷口了。
他還擔心被韶音看到,惹得她擔心。在她面前,躲躲藏藏的。
“你手怎么了”韶音不讓他藏起,伸手道“給我看看。”
牧月霖還想掩飾“沒什么。”
“我看看”韶音強行要求。牧月霖沒辦法,只得把手伸出來,露出添了新傷的左手。韶音頓時心疼起來,咬著嘴唇,“怎么弄的誰抓的”
牧月霖還沒來得及回答,她便深深埋下頭,說道“我知道了,是她,是不是”
她愛惜地捧著惡犬的爪子,低聲說道“她說她愛你,只愛你一個,永遠都愛你。她愛你,還抓你”
“親,你也說愛他,不還是抓他了”灰總說道。
“我只是說愛他,又不是真的愛他。”韶音道,“喬云夢是真的愛他啊。”
但是灰總問得也有道理。
說不定,牧月霖也是這么想的。
“算了,我沒有資格說她。”韶音的腦袋垂得更低了,輕輕撫過他的手背,“我也愛你,但我抓得比她更狠。我有什么資格指責她”
牧月霖看不得她難過,立刻說道“你又不是故意的”
說得就跟喬云夢是故意的一樣。
“你真的這么想”她抬起頭,眼里閃動著柔光。
牧月霖點點頭,坐在床邊,將她臉畔的碎發掖至耳后“那些不相干的人,別去想他們。”
韶音“噗嗤”笑出來。
垂下眼睛,輕輕撫過他的傷口,用一種近乎變態的腔調,緩緩的,像是灰蛇爬過草叢,發出細微的簌簌聲那樣,她唇齒間溢出一句“也好。她抓得沒我重。她還是比不過我的。”
牧月霖怔了一下。
背脊緩緩爬上一絲涼意。
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見心上人抬起眼睛,眼神柔和,又夾雜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異樣“我雖然傷你更深,可我也愛你更深。”
說著,她手上用力,似乎能聽到“嘶啦”一聲,牧月霖手背上的疤痕豁開,頓時鮮血橫流
她臉上掛著奇異的微笑,玉白的指尖伸出,輕輕點了點,沾上一抹猩紅。
舌尖探出,卷走。
“你不能記得她。”她抬頭看著他,臉上染了奇異的紅暈,目光灼熱得異樣,緊緊攥住他的手腕,“你只能記住我。我的愛,我的傷害,我的一切,你都要記住。深深記住,永遠記住。哪怕我死了,你想到的第一個女人,也要是我”
她說到后面,已經有點不正常了,牧月霖幾乎是立刻抱住了她“音音冷靜一點”
“她想要在你身上留下印記她想要你記得她她做夢”韶音用力掙扎著,聲音拔高,近乎尖銳“你身上只能有我的痕跡我一個人的”
牧月霖哪還記得剛剛被撕開傷口時的驚愕,以及隱隱的異樣。
“是,是,我只記得你”他用力抱緊她,不顧她捶在后背上的力道,只希望她不要傷到自己,“我永遠不會看別人一眼”
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看別人呢她才是他的一切啊
其他的人,其他女人,再漂亮的女人,在他眼中,跟路邊的石子也沒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