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云戈遠去的背影,黛鸞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慕琬不跟他去”
被提名的人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說
“這花說是只剩一朵,他若真找到了,也是帶回自己的家鄉,我又如何守著去等那鶯月君送上門換個法子吧。他說的不錯,怎么走,不都是路么。”
黛鸞高興許多,先前臉上的陰霾都一掃而空了。
走在寬闊的土路上,騎著馬,慕琬忽然想起如月君的話。她將手伸進衣襟,取出腰側的那枚香囊。這香囊不大,卻有些沉,不知里面裝的什么香料。它已經很舊了,花紋有些黯淡,底色似乎原本是很亮的青綠色。時間太久,她早已忘記香囊是什么味道的,只記得出生時父母便準備好了,長大幾歲還有點淡淡的香,聞起來很安心。
她現在再捏著它,湊上來聞,實在沒有一點香味。
“那是”山海看她一眼。
“一個香囊,我娘親說是護身符,保平安。”
“這樣嗎。”
黛鸞在慕琬身后忽然扭過頭,對他說
“對了山海,在亓家的時候,你還記得嗎你曾對我說,人更可怕,鬼是人害死的。”
“好像是說過。”
“當時我是覺得耳熟,現在想起來,如月君在我兒時也說過一句話。”
“什么話”
“畫鬼易畫人難,畫人心難上難。這又是何意”
慕琬開著玩笑,說你們凈給他出難題。
“可不是,總刁難我”雖然這么抱怨,但他也不見得多不高興,“這前半句,我聽過的。面兒上的意思,是憑空武斷莫須有的事物十分容易,但真才實學卻需要一番功夫,略有遜色便會路出馬腳。但,這既然跟了后半句或許只是想說,人心復雜吧。”
“這么說來”慕琬像是想起了什么,“或許那致本心,也有什么前言或后語。”
“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