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牽扯三界六道的事都容易引起異變,在事情惡化前,那位大人明察秋毫,會提前讓我們去解決。這些瑣事,說小不小,說少不少,平攤在十二人頭上,也忙得夠嗆。”
慕琬有些好奇了“那么,奈落至底之主,也像皋月君對人間事一樣,對三界六道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么”
“也不盡然。我們之中的人,在卜卦推演等事各有擅長,很多事都是我們自己去做的。自然冥界也不會養閑人,你若不做正事,那位大人親自任命你去。比如朽月君”
“別提他”慕琬直翻眼睛,“聽見他就煩。”
“那瀧府的命案,是你們自己攬下的么”她問。
“唔,其實算是那位大人的意思有機會,我們再慢慢說給你們聽。時候不早,我們該動身去瀧府了。”
兩人很快告別,黛鸞還有些不舍,但葉月君安慰她,他們很快還會見面。兩個人前腳剛走,施無棄就拿她打趣,說阿鸞真是招無常鬼喜歡,不如想辦法勸勸鶯月君和朽月君從良。
“你在想屁吃。”慕琬和阿鸞同時說。
八月末的天已經冷下來,他們許久不曾感受到那種燥熱。何況是晚上,比起過去要涼許多。四個人隨便聊了聊,兩個丫頭就帶柒姑娘一起休息去了。
深夜的瀧府外空無一人。不如說在白天時,這條街上就安靜得很,沒什么人敢過來。大封條還糊在正門上,極月君輕輕一點,十字封條的上面兩端便脫落下來,無力地耷拉著。推開門,他與葉月君邁著無聲的腳步走進院子。葉月君拿出一根羽毛,輕輕一吹,便燃起了明亮的火焰。帶著它,兩人來到了正房。
葉月君舉著羽毛比劃過去,光線所及之處,皆是斑駁血跡。
“衙門說死了二十七個人,但血的氣息屬于更多的人。不過,都不太重。”
葉月君向前走了兩步,小心地避開血跡,回答他“應當是受傷的人。今天你的朋友們沒有提及作案武器,興許他們沒有打聽過,或者衙門沒有公開。”
“那是自然。太過離奇,沒人信的。”
這時候,葉月君突然在一片已經蒸發的、黏糊糊的血跡上,發現了一團深色的東西。它與肉塊或布料浸了血干涸后的樣子差不多,有些難以辨別。她將光源湊近了些。
“你發現了什么嗎”
“唔”葉月君伸出手,“看來他們沒有收走全部的兇器。”
說著,她小心地、慢慢地揭下那塊不可名狀的東西來。她小心地捏著條狀物的一端,兩只手分別拿著它和燃燒的羽毛,對準了窗外依然圓滿的月亮。
月光和火光的照映下,那團漆黑的東西透著血紅。
“是什么”極月君問她。
“的確是兇器沒有錯”她回答,“一根鳥的翎毛。”
再具體些是白鷺的翎毛。,,,